花千树听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真的有用吗？”
“有。”
“可你不是说财神利苍生不利己？”
鸿钧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放心，这三个字，你也利不了己。”
“啊？”
可不等她追问，耳边已经只剩下天台的风声。
*
“齐节。”
“怎么了BOSS？”齐节有些诧异地应声。
实在是这两天财团麻烦不断，他家BOSS忙到几乎脚不沾地，哪怕是在回家的路上也是埋头处理工作，这么毫无征兆地忽然叫他还是第一次。
宗承炎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偏过头看了看窗外，又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了看后方的车流，沉吟两秒才试探性开口：
“你有没有一种……总是在被注视的感觉？”
啊？
这话一出，齐节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的。
他才见识过财神的存在，这会儿让他相信别的，那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炎、炎总，您的意思是……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
此时正坐在车顶吹冷风的花千树生气地抖了抖叶子。
你才不干净呢！
其实如果宗承炎看得仔细，就会发现，他的车走过的地方，不管是司机还是路人，都会下意识抬头，用奇怪的眼神注视他的车。
因为，嗯，见过往车上放挂饰的，没见过往车顶放一盆儿绿植的，虽然看不出那是个什么品种，不过……
这叫什么寓意？
头顶一片绿？
路人都在寻思，这司机怕不是个傻子吧？
而对着一切毫无所知的宗承炎，听到齐节的回答无语了半晌，知道他是想错了，纠正，“我的意思是，你觉不觉得有人在跟踪？”
齐节松了一口气，随后笑，“怎么可能，就算真有人跟踪，铂悦公馆的安保措施那么强，对方还能跟进去？”
尤其他们家BOSS几乎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又没有跟踪的价值。
齐节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宗承炎紧拧的眉心却丝毫没有松懈。
那种感觉很强烈，他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脑海里斟酌了一下，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小树妖？”
可惜宗承炎不知道，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头顶的花千树已经气得连枝干都变得扭曲。
他才是妖！他全家都是妖！
可恶！
齐节一愣，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要是花小姐一直跟着您，那公司最近的危机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吧？”
身边跟着财神诶，怎么也不能这么倒霉吧？
宗承炎一想也是。
只有花千树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财神跟着有什么用，你们自己不让财神靠近啊！
这叫什么？这叫送上门的财运都不要，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哼，反正后面宗承炎就算求她她也不会留下！诅咒他下半辈子当个穷鬼！
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某个财神画圈圈诅咒的宗承炎，再度将目光挪向窗外，望着飞速倒退的风景出神。
那只小树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忍不住地，他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近期的天气。
接下来连着一周都是阴雨。
【招财树，喜光，耐旱，浇水不可过多……】
想起那天他查到的资料，宗承炎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那小树妖不会真的死了吧？
可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他，死了就死了，一棵树而已，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各种植物死去，她和它们没什么不同。
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在说，真的没有什么不同吗？
脑海里是她穿着薄荷绿的雪纺，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的样子，她的目光清澈如水，却尤为专注地注视着他，问他好不好看。
他撒谎了。
其实很好看。
绿色很衬她的皮肤，似乎真的如森林走出来的精灵一般。
可他当时为什么违心说不好看呢？
可能是被那样干净的眼神灼到了，恼羞成怒。
她还会胆大妄为地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犯倔，换成旁人早就被他反手丢出去，她明明也被他丢过一次，却一点也不怕他，灵动鲜活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棵树。
一想到她可能正在某个角落枯萎，凋零，死气沉沉，胸口便似乎堵了一团棉絮，让人喘不过气。
“齐节，你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