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似乎并不如他所想。
因为他只听宋倦冷哼一声,根本不接花千树的话,反而是单手揣兜,吊儿郎当地睨着他:
“杨副总杵这儿干嘛呢?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你可是要代表咱们穹准去给市长敬酒的,可别耽误了。”
这是……在故意支开他?
杨慕凡求之不得,也不多想,说了句“多谢宋总提醒”便转身离开。
花千树跺脚,“喂!你先别走!”
她要追,却再度被宋倦拦住,“诶,小木头,你这就不可爱了啊,人家可是有正事要办,你怎么能耽误人呢?”
宋倦大概没想到,他这句话几乎是掐住了花千树的命脉。
神明不得干涉因果,她更不能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耽误旁人。
她有些泄气,又想到什么,忽然眼前一亮,“宋学长,我刚刚看你好像跟他很熟诶?你们是朋友吗?”
有事宋学长,无事宋倦。
宋倦哼笑一声,刚想说不是,又想到宗承炎的叮嘱,他眼珠子一转,不答反问:“怎么?你想干嘛?”
花千树也没多想,诚实道:“他手里有一串玉菩提手串,那个对我很重要!你能说服他给我吗?”
纪书礼心中叹气,花千树到底是新神,未免太不通人情世故了点,哪儿有什么好处都不给就开口要东西的?
不过想起来财神利苍生不利己,她身上也没什么钱财,更不能轻易许诺凡人好处,最后只能无奈在一旁补充:
“也不是白送,杨副总若是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事成之后,就当我欠了宋总一个人情,今后只要宋总开口,凡是纪家能做的,我必竭尽全力。”
这话说得简直好像宣誓主权一样,宋倦看他相当不爽,冷哼了一声,“去去去,我跟小木头说话有你什么事儿?而且我就算要帮也是帮小木头,凭什么你欠人情?”
纪书礼:“……”
要不是不能暴露花千树的身份,他真想问你确定吗?
他欠了人情好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该还就得还。让花千树欠人情,那可是血本无归,等她神位稳固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宋倦可没地儿哭去。
“那你是答应啦?”花千树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答应什么了?”
宋倦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他连那东西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再加上他跟杨慕凡不对付,这事儿让他去,只能帮倒忙。
指不定杨慕凡本来想给她的,因为他的掺和,反而不给了。
花千树气得鼓起腮帮,但想起伏羲的话,又强迫自己冷静。
“不帮算了,我再自己想办法。”
“诶别啊!我又没说不帮!”
宋倦赶紧叫住她,真要让花千树就这么走了,那不是摆明了把人往纪书礼那边推吗?回头炎哥知道不得骂死他。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花千树这个时候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她本来就消耗了不少灵力,在此前提下很难压制自己恣意的情绪。她前段时间好不容易稳重了一点得了伏羲大人夸赞,可不想功亏一篑。
她也从这段时间看的众多凡人书籍里学到一个词——慎独。
在独处时,更须谨慎从事,自觉遵守各种道德准则。
虽然有点不一样,但道理是相通的,凡人都可以在无人监督之时,自觉约束自己的行为,她为什么就不能在灵力流失的时候,也收敛自己的情绪?
她想,成神一直以来都是一种修行的过程。她因为前任财神突然陨落才得以继位,进而省略了某些过程,但法则向来是公平的,那些被她省略掉的东西,终究会因为别的原因教她补上。
她要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神,只要她神位还在,那她在任何时候,都必须以神的准则行事。
她是这个世间唯一的神明,也是最后的神明,她不能丢神明的脸。
可她都已经那么努力了,宋倦还偏偏讲话乱七八糟,浪费她的时间,再好的脾气也有点压不住。
但是,不行。
花千树告诉自己,不能对宋倦生气,否则会对宋倦的财运产生影响。
她不能只是因为着急玉圭的事情而牵连旁人。
好在宋倦也足够适可而止,他摆了摆手,“你先得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情况?那手串是做什么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杨慕凡又为什么不给?据我所知,杨慕凡那人虽然……咳咳。”
宋倦下意识就要吐槽杨慕凡的缺点,但是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自己当下立的人设是杨慕凡朋友,担心说漏嘴让花千树察觉,赶紧打住,改口道,“虽然有时候凶了点,但不至于为难你一个小姑娘吧?”
更何况她身边还站着纪书礼。
要知道杨慕凡和他之间的较量正处于关键阶段,要是杨慕凡能得到纪书礼的支持,那他几乎是毫无胜算。
杨慕凡总不至于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你得先把这些都给我说清楚了,我才能帮你对不对?不然我蒙头就上,回头不小心得罪了杨慕凡都不知道,反而适得其反,还怎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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