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英今天是第一次听尤如水和男人贫嘴。她的风格既有女人味,又有男人腔,别致中透着搞笑,黄英生平未见,哪还忍受得住,索性放声大笑起来。
黄英的笑声太过美妙,就如黄莺般的歌喉,笑得人们心里发颤,谁都愿意多听几声。擂台上下几百双眼睛,一齐向那笑声瞄了过去。那笑声在有几百人,却又好像没有人的地方,显得分外诱人,就连擂台上的谷飞,也忍不住将那双鹰眼死瞅着黄英,真想让她多笑一会儿。
黄英笑了一阵,听擂台上下都没了声音,睁眼一看,几百双大眼小眼,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更是觉得好笑,但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又觉得不自在。在尴尬中,忍不住喉咙里又“哼,哼”了两声,真想扯起嗓子再大笑一番,但一看大家那严肃样子,只好强迫自己忍住。岂知她这一忍,却把谷惠玲和柳絮给逗笑起来。一时间,台下气氛被她三个女人的笑声给感染,华家庄人,也跟着她三人大笑了起来。
擂台上下的气氛有所缓和。大家笑了一阵,才齐刷刷地又盯着台上。
尤如水见大家不笑了,才接着问谷飞道:“谷飞孙子,想好没有?”
谷飞怒道:“本少爷不和你一般见识。我看你太小了,不忍心打你。这一局算你华家输就是了。叫别人来吧!”
尤如水笑着和谷飞商量起来说:“咯咯咯,孙子,晓得心痛长辈了,真乖。不过,孙子你放心,小爷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经打的。这样,你先打我一棍,我再打你一掌,如何?”
谷飞听尤如水叫他先打,心想,你这不是在寒碜我吗?看你那细小腰身,娇小个子,经得起我一棍?还不一棍把你打成两截?想到这里,冷笑着对尤如水说:“不,我是男人,我让你先打我一掌,我再打你一棍。别说我以大欺小,以男打女,说出去让人笑话!”
尤如水咯咯笑着问谷飞道:“咯咯咯,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让你先打我一掌!”谷飞大声吼着,好像是怕台上台下的人听不到一样。谷飞说完,不知死活地右手杵着棍,左手叉了腰,站在台中央,好像他有一副金刚不坏之躯,任你棒打剑劈也无所谓的架式。
“孙子,那爷爷就不客气喽!”尤如水见对方不知死活,也成心耍他一下,故意笑了笑说:“先说好,到时可别说我欺负晚辈哟!”
台下的人,看着他二人商商量量的,哪像是在擂台上打擂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研讨功夫。
“来吧,别婆婆妈妈的!”谷飞也等之不及,大声吼了起来。
“好,好,来啦。孙子,你可得小心了。别到时说小爷没告诉过你!”尤如水娇声说着,一边用左手轻轻一巴掌拍在了谷飞的右脸上。
擂台上下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如水根本就没有用任何力量,只是轻轻的随意的一巴掌,就像是长辈不忍心打晚辈似的轻轻一拍。
双方的人见了尤如水的打法,都看得出她是在做样子。华家庄人对尤如水更是不满。
华员外见了尤如水的打法,也是满心的不高兴,心想,你这是在打擂吗?完全是在做儿戏嘛,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做样子的?
谷飞挨了尤如水看似不经意的一掌后,先呆呆地站了一小会儿,才猛地摸住右脸,痛苦地跳了几下,又跪在台上磕碰了一阵,索性躺在台板上打起滚来。
擂台上下的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轻轻的一巴掌,甚至,根本就没有听到一点儿响声。但看谷飞的样子,不像在做假。再说,这是在打擂,谁会装样子?
除了黄英和谷惠玲知道其中奥妙外,别人哪会明白?她们两个捂着嘴,哑然笑着。
谷飞在台上痛苦地翻滚着,说不出话,只把两脚在台上踢打得啪啪作响。
双方的人们都怔住了。尤其是谷家庄人,更是无法理解。真是邪了门了,她那小手随意一巴掌,居然把一个足足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打翻在台上起不来,这是什么功夫?
刚才还深怪着尤如水做儿戏的华家庄人此时才醒悟过来,高兴地鼓起了巴掌。有一个大胆的居然笑着喊道:“嘿嘿,打得好!打得好!”
尤如水看着在擂台上打滚的谷飞,嘲笑着说:“孙子,这可是在打擂比武,可不能装模作样哟!”
谷飞痛苦不堪地跪了起来,骂着尤如水说:“你……你用阴招!”
“放你娘的鸟屁!”尤如水故意在擂台上大声骂着谷飞说:“谷飞孙子,你在装什么疯?快快起来和小爷继续打下去!”
谷飞哪还敢再和尤如水打下去,又痛得伏在台子上。
“谷飞孙子,还未开打,你就倒了,这要算是你自己认输了哈,那就承让了,咯咯咯……”尤如水面露讥笑走到台前,问谷家庄人道:“第二场,谁来?”
谷一鹏也没看清对方是怎样轻易把儿子放倒的,生气地骂道:“没用的东西!”
谷家人连忙把谷飞抬了下来,大家一看,只见谷飞的右脸上有一块椭圆形的红色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