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此刻已经是乱了套了,几位主子、丫鬟家丁全都成了伤兵残将,一个个呻吟哀嚎痛呼连连,足请了数十位大夫前来就诊。
房间里,叶百江顶着一副青紫色的熊猫眼,捂着被夏悠南踹疼的后腰,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的大夫给夫人和女儿诊治。
木筝蓉和叶语卿已经苏醒,她们的头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就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活像个木乃伊成精了。
大夫经历了好一番的问闻问切,又把她们伤都处理完毕,方才忧心忡忡地直起了身。
“怎么样?我夫人和女儿的伤情怎么样了?”叶百江皱着眉头问。
大夫长长叹了一口气,答道:“回相爷,贵妃娘娘和夫人皆受了极重的伤,没有三五个月怕是难以痊愈。”
“什么?多重的伤需要三五个月才能痊愈?”叶百江惊呼。
大夫:“夫人颅内出血、面部骨折、鼻梁断裂、耳膜穿孔。还有她的脚也脱臼了,虽然我给她重新接上了,但是伤到了筋骨,就算数月后恢复,也恐怕会有后遗症,怕是会……跛脚。”
“唔……”床上的木筝蓉闻言惊恐地瞪大眼睛,又气又怕。但她全身上下,尤其是面部的剧痛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甘心地哼哼。
叶百江捂住额头,悲怆地感叹:“我的老天,叶诗晴那死丫头究竟有多大的力气,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
“那我的女儿呢?贵妃娘娘怎么样了?”他欲哭无泪地又问。
大夫看了看满眼怨毒的叶语卿,叹息道:“贵妃娘娘有毁容的征兆,脸被打得肿得不成样子,皮都破了,三五天肯定消不了肿,即便消肿也有可能会留疤。
“还有她还有轻微的脑震荡,颅内也出了血,手腕骨也折了。我已经给她接好了,会不会有后遗症就看娘娘的造化了。”
叶百江捂住额头后退两步,心里把夏悠南骂了个遍。
这死丫头下手也太狠了,居然把姐姐打成这样,即便是演戏也太夸张了点吧?
一听说有毁容的风险,叶语卿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恨得表情都扭曲了,呲牙咧嘴地呻吟怒骂:“叶诗晴,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行了行了。”叶百江慌忙去劝,想要让她将此事作罢。
木筝蓉也快气疯了,拼尽全力才咬牙切齿地说出话来,“必须杀了她,她连贵妃娘娘都敢打,她犯了死罪,她罪该万死!”
叶语卿胸口都在剧烈起伏,怒不可遏地应和,“没错,我要回宫奏明皇上和太后,我要让叶诗晴死无葬身之地!”
“不可!”叶百江拦住她们,好言解释,“今天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谁都不能去追究诗晴的责任。因为,她是为了博取陆修远的信任才如此这般的。”
“什么?!”木筝蓉和叶语卿齐声惊呼,看向他满脸的诧异。
叶百江也不隐瞒,将夏悠南的谋算跟母女二人叙述一遍。
木筝容母女听罢怒气却没有丝毫缓解,直说是叶诗晴找的借口,说什么都不愿轻易将此事揭过。
叶百江脸色一沉,威胁二人,“相府是老夫当家做主,老夫要让此事过去,你们谁敢忤逆?”
“你……哼~嗯~”木筝蓉气急败坏地哼唧两声,眼一翻晕了过去。
叶百江又看向叶语卿,直接放狠话,“你最好老实点,你要敢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嚼舌根,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把你从皇贵妃的宝座上拉下来!”
叶语卿瞪大眼睛气血一阵上涌,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大夫:“相爷,娘娘也气晕过去了。”
自从回门事件过后,夏悠南就着了魔般,在家里疯狂翻阅医术典籍,试图找到治疗陆修远脑损伤的方法。
她不通医术,自然是不敢给陆修远乱吃药,但她看到了一种没有太大副作用的偏方。
据说,脑袋因为受到重创导致失忆或痴傻,再次撞击同等部位可能会歪打误撞使其恢复。
说干就干,夏悠南制定了一系列计划,首先便是将陆修远带到一棵大树下。
“远儿,站好,别动。”
她找好角度和位置,让陆修远站好,然后走到树干边。
“娘子,我站在这里干什么呀?”陆修远疑惑地挠头问她。
“给你治病呀。”夏悠南答道,不等他再问,麻利地解下了系在树干上的绳子。
只听“嗖”地一声,一颗滚圆的铁球从树上疾速落下,正正好砸到了陆修远的头。
“哎呦!”
陆修远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觉脑袋先是剧痛,随即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小星星直冒,白眼都快翻上去了。
“远儿,你好了吗?”夏悠南走到他身边,一脸憧憬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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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远这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由得肺都要气炸了,深呼吸两口,揉了揉头顶被砸出的大血包,扯开嗓子就爆哭起来。
“哇啊,好疼啊!娘子你干什么呀?为什么要砸我头?疼死我了!”
这该死的臭女人是不是憨啊?居然用铁球砸他,这弄不好会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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