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南被陆修远吓坏了,可那些亡命之徒哪肯给她心疼的机会?一个个又杀气腾腾地逼来,不取她命誓不罢休。
陆修远的受伤让夏悠南再也无法淡定下去,握剑的手指节发白,眼睛红得吓人。
怒气值武力值在此刻被燃到了最高点,满脸的杀气让人胆战心惊。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她一字一句地低吼,如同被激怒的狮子,剑棍并用招式猛起,次次击往刺客们的要害。
“啊!”一声惨叫,一人丧命。
“砰!”又一人倒地,如同秋风扫落叶。
杀手们剩余之人本就不多了,哪里经得住她这般的迅猛?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三十余人,皆数倒地。
周围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殷红的鲜血顺着尸体汩汩流出,染红了地上的黄土。
本来清晨的空气应该是新鲜好闻的,此刻却被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让人忍不住隐隐作呕。
解决完杀手夏悠南已经累极,但她来不及蹲下休息一会儿,迫不及待地跑到陆修远身边。
她心疼地捧住他还在流血的胳膊,看看伤,又看看他,话都说不出了,眼泪糊满了眼睛,却强忍着不肯让它掉下。
陆修远心都碎了,用没受伤的胳膊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娘子别哭,远儿没事,远儿不疼。”
夏悠南抽噎着挣脱他的怀抱,捂住他流血的伤口把他往车上扶。
“走,上车,车上苏御给我们准备了伤药和绷带,娘子给你包扎包扎。”
“王爷没事吧师姐?”禅恩也走过来关心询问。
夏悠南含着泪回答:“有事,他为了救我,胳膊被杀手割了好深一个口子,一直在流血。我去车里给他包扎,禅恩你继续赶车。”
“好。”禅恩一起将陆修远扶进马车,然后跑到车前挥起了马鞭。
夏悠南扶陆修远坐好,撸起他被鲜血染红的袖子,从药箱里拿出金疮药,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
伤口很长,约有半根筷子那般,皮肉都微翻着,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
那鲜血像不要钱似地往外涌,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疼。
“嘶…”陆修远倒吸一口凉气,被这尖锐的疼痛刺激得直皱眉头。
他这一抽气,夏悠南手都抖了,眼眶更红了,忍不住呜咽出声。
陆修远立马噤声,眉头也舒展开来,不想让她再担心。
上完药,那伤口在金疮药的作用下奇迹般地止住了血。
夏悠南这才松了一口气,拿起绷带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包裹住,动作柔得不能再柔。
终于包扎完了,她又用手帕清理掉满手的鲜血,换了条干净的擦去陆修远额角疼出的汗,眼中满是自责。
“远儿,是不是好疼?你个傻瓜,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呀?”
她的心化了,当时自己扑进他怀里是为了替他挡剑,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却突然拥着她转身,自己受下了那剑。
如若差了分毫,那剑就会刺进他陆修远的心脏,他将会付出生命的!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傻子待她如此之好,竟不惜用性命来保护她,这让她怎么能担待得起啊?
陆修远想起当时的场景,也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笑着答道:“娘子糊涂了,分明是娘子先替远儿挡剑的。”
他如何没有察觉?自己当时都准备出手了,这个女人却突然扑过来抱住他,准备用她的血肉之躯来替自己挡住那剑。
那动作是那么的坚定,没有一丝犹豫,让他惊得魂飞魄散。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女人,愿意舍其生命,护全他身。
那场景太过震撼,犹如晴天炸雷,荒漠逢春,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这个女人……正在一点点剖开他的心脏,想要跻身其中。
夏悠南感动更甚,喟叹道:“我的小傻子,当初我将你害成傻子,现在遇刺也是我招来的。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她当时什么都没想,就只知道,是她夏悠南,将一个拥有大好年华的王爷害成如今这般模样。
若今日他再因她遭下横祸,那她的罪孽就这辈子都别想洗清了。
陆修远听她这么说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这女人对自己那么好,好像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愧疚呢。
也是啊,谁会喜欢一个傻子呢?
对于将自己害成傻子一事,她心里好像一直都有一个疙瘩。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是装的,依她的脾气……她会不会将自己活剐了?
外面的道路似乎不太平坦,马车行驶起来有些颠簸。夏悠南感觉自己逐渐康复的屁股又在隐隐作痛起来,禁不住苦起了脸。
陆修远注意到了她难看的脸色,用没受伤的手把她往自己腿上拉。
“娘子是不是屁股又疼了?快来坐远儿腿上,远儿腿上有软软的肉,娘子坐上面屁股就不疼了。”
夏悠南推着他不愿妥协,“不远儿,你受伤了……”
“远儿胳膊受伤了,腿又没有受伤。”陆修远不由分说地搂过她的腰,强行把她拉到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