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神色凝重地看着她,心里明白她是什么想法。
暗自庆幸这女人虽然脾气火爆性格彪悍,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动起手来,吃亏的绝对是他们。
目前唯一的路,就是暂时隐藏实力随他们上山,之后再想办法脱身。
其实……如果他暴露武功,虽然说不可能以一敌百,但是可保叶诗晴和小和尚突出重围。
但他不想那么做,时机还不成熟,有些东西,自己必须要去验证!
就这样,夏悠南三人被五花大绑起来,由一众土匪押上了山。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夏悠南爬山爬得腿都要断了,才终于看到山顶的隐蔽处坐落着一个寨子。
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暗暗感叹这土匪窝的隐蔽。
寨子隐于深山中,处在山林三分之二的高度。周围山高林密怪石嶙峋,将寨子全貌遮了个大概。
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估计剿匪的人连山都上不来就被人打下去了,故而让这帮土匪不断壮大,成了气候。
看到寨子后又是一炷香的时间,一行人终于到了寨门前。
寨子有些破落,寨门上的漆都脱落了,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木制牌匾,上面用毛笔写着三个大字。
只是这本该是霸气庄严的牌匾,夏悠南看着却忍不住发笑。
那块木头牌匾可能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参差不齐,那叫一个寒酸。上面的字更是像是被鸡爪子挠的,歪歪扭扭丑到了极点。
更让人捧腹大笑的是,那个龙头寨的“寨”字可能土匪们不会写,居然写成了“塞”。
龙头塞,哈哈哈哈……
夏悠南实在忍不住了,看着那牌匾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睛都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土匪们停下脚步,被她笑得一头雾水。
“你这娘们儿笑什么?”
夏悠南不理他们,示意陆修远和禅恩往那牌匾看去,口中不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远儿,禅恩,你们快看,笑死我了,这帮没文化的土匪。”
陆修远顺势看去,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的担忧也被冲淡了些许。
这丫头呀,真是没心没肺,这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
一个土匪事事儿地跟二当家的汇报,“二当家的,这娘们儿说我们没文化。”
那二当家眼睛一瞪,脸红脖子粗地嚷嚷道:“你个死丫头,这牌匾可是我们大当家的亲手所题,你居然敢说我们大当家的没文化?”
谁知夏悠南一听笑得更欢了。
哈哈哈哈,这错别字还是土匪老大写的,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奴才。
“咦,你这娘们儿,还来劲儿了!你有本事继续笑,等会儿见了我们大当家的你就笑不出来了!”
三当家的眼睛瞪得跟弹珠一样,吩咐弟兄们加快脚步往寨子里走去。
这寨子占地面积很广,进了寨子,到处都是房屋建筑,一眼望不到尽头。
寨子里的土匪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有聚堆儿喝酒赌博的,还有光着膀子比武摔跤的。汉子们粗犷彪悍的喊声响成一片,倒是热闹得很。
众人见到夏悠南等人过来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
有几个好色的,看着夏悠南那花容月貌,嘴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夏悠南无视他们饿狼一般的眼光,默默将行走路线都记到脑子里,方便逃跑时用。
陆修远却胃都气疼了,挡在媳妇左边,右边的人看,挡在媳妇右边,左边的人看。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扣过人的眼珠子。
龙头寨的最里面,一排排房屋整齐地坐落。
一个最大的房间内,床上躺着一位病入膏肓的老妇人。
老妇人约有六十多岁,两鬓好似下了一层白霜。瘦瘦巴巴的身架,浑浊的双眼,长满皱纹的脸庞。
她的脸颊已经凹陷,面色呈病态般的蜡黄,嘴巴微张着,不断从中吐出浊气。
从这老妇人的状态可以看出,她染了疾病,且命不久矣了。
她长了老年斑的手腕搭在床边,一只手正在给她把脉。
床的另一边坐着一位彪形大汉。
大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膀大腰圆身形魁梧,那肩膀比常人宽出一个肩头,胸膛如同一座小山,好似有万夫不敌之勇。
他一身黝黑的皮肤,浓眉大眼络腮胡,活像那张飞李逵再世。
只是本该是性情豪放的他,此刻却双眼含泪眉头紧皱,伤心得像是个小媳妇。
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他迫不及待地用粗犷的声音问道:“老胡,我娘怎么样了?”
那大夫摇摇头,歉疚道:“抱歉大当家的,属下无能,老夫人的顽疾愈发严重了。若再找不到药引,她怕是……撑不过两个月。”
“什么?!”大当家朱立惊恐地睁大眼睛,扑在床上老妇的身上哭得像杀猪一样。
“娘啊!娘你可不能死,儿子还没来得及孝顺您呢,你死了儿子可怎么办啊?”
老妇被他小山般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来,扬起枯瘦的手用力拍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