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山失去了耐心,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她的腰带,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双臂一扬,竟直接将她整个人横着举到了头顶。
“啊!”夏悠南花容失色,在他手中拼命挣扎,“放开我,放我下来!”
“好,放你下来!”肉山残暴地低喝,瞪圆了眼珠子,全身力气聚于双臂,抓着夏悠南猛地往前下方摔去。
“啊!!”陆修远和禅恩齐声嘶吼。
眼睁睁地看着他使出力气后松开了手,夏悠南纤细的娇躯像石头一样被重力砸到了地上,激起了地上的阵阵粉尘。
霎时间,夏悠南五脏六腑如同开裂,张口“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陆修远瞳孔瞬间放大,脑袋如同被雷劈中,眼睛里面的惊恐震撼如同洪水猛兽般,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他已喊不出什么来,眼底一片血红,使出全身功力挣脱身上的绳索。
可那绳子还被夏悠南命令加固过,纵使他内力再强,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将那繁密的绳索挣开。
“师姐!!”禅恩忍无可忍地痛哭出声,十二岁终究还是个孩子,眼泪掉得好不可怜。
“不要,不要再打了,放了我师姐吧,我们认输,我们认输还不行吗?”
朱立都看不下去了,抬手拦住又准备冲过的肉山,于心不忍地继续劝说夏悠南,“美人儿,你就认输吧,他再打下去你会死的,至于吗?”
夏悠南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嘴角一缕鲜血显得格外刺眼。
胸腔内仿佛被扔进了炸弹,疼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站起来了。
陆修远心在滴血,摇着头悲声痛呼:“娘子,认输吧,远儿不要恢复脑子了,我们不要那药丸了。
“求求你了,不要再让他打你了,你会死的。”
夏悠南使出全力抬起手,比出个一的手势,然后又是好半天,她虚弱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大当家的,我不认输,让我歇歇,一炷香的时间,就一炷香的时间,若一炷香的时间我不能起来,就……就算我输!”
朱立满脸的敬佩之色,一拍凳子,大声答应:“好!本当家成全你,来人,燃香,给她一炷香的时间!”
夏悠南一句话都没听完,歪头陷入了昏迷。
周围嘈杂的声音慢慢消失,夏悠南的意识回到了现代……
还是那个记忆中的寺庙小院,一个少女坐在凳子上哭哭啼啼地揉着眼睛,周围围了一大堆的和尚,一个个满脸的心碎。
“小师妹呀,你就别哭了好不好?算是师兄的错,师兄再也不跟你比武了。”胖胖的和尚肠子都悔青了,满心的欲哭无泪。
唉,小师妹太无赖了,吵着要跟自己比武,结果没打赢自己,就说自己欺负她。
少女抬起哭花的小脸,那叫一个委屈巴巴,“二师兄你个大坏蛋,你吃那么胖,你身上那么多肉,我怎么打你都不疼,你耍赖。”
“你自己笨。”大师兄禅木无奈地打断她。
“哇啊,大师兄你也欺负我!”少女哭得更凶了。
“好了好了~”禅木摸摸她的头,温柔地劝哄,“你这丫头,拳脚功夫了得,可你不长脑子。你二师兄皮糙肉厚,你还偏偏往他皮肉上打,你不会攻击她弱点?”
少女愣愣地眨眼,“啊?哪里有弱点?他身上的肉都好厚。”
禅木抓过二师兄的手,握住他的一根手指头,使力一掰。
“啊啊!!”二师兄立马嗷嗷起来。
少女一看来了兴致,兴奋地问:“还有吗?”
禅恩笑笑,抬脚对准二师兄的脚用力一踩。
“嗷……”二师兄捂住脚直蹦跶。
少女笑开了花,开心得直蹦,“大师兄继续,快继续!”
“好~”禅木满眼宠溺,继续教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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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场上,夏悠南双目紧闭无声无息,台下的陆修远和禅恩都吓破了胆,拼尽全力挣扎,试图挣断身上的绳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眼看那燃起的香正在慢慢接近根部,台下的土匪们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台上可怜的姑娘,是不是已经香消玉殒。
肉山沉不住气了,朝朱立抱拳道:“大当家的,一炷香已经快要到了,这娘们儿还没有醒来,是不是可以结束这场比赛了?”
朱立看了看那正在逐渐熄灭的香,摆摆手,叹气道:“唉,胜负已成定局,我宣布,这场比武肉山……”
他话没说完忽然噤声,目光看向擂台中间,眼中满是震惊。
只见擂台上正在昏迷的夏悠南忽然高举起了胳膊,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
歇这一会儿,她体力恢复了些许,虽然身体还在剧痛,可她能坚持。
又想起梦中的回忆,她眼中的坚定重新浮上,比刚开始时还要强烈。
“师姐…”禅恩呆呆地看着她,喜极而泣。
太好了,师姐站起来了,师姐没有……没有死。
陆修远喉结滚动一下,眼眶越来越热。终于,一颗泪珠嫌弃眼眶太过拥挤,跳到了脸庞上,然后一路下滑,最后吻上黄土,悄无声息。
夏悠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