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百江要杀夏悠南,怕的就是她会将这些话说出。
如今他噩梦成真了,她竟当着皇上官员们的面将他的黑暗面全盘托出。
“臣没有!”他恼怒地大吼,唯一能做的就是矢口否认,面色通红慷慨激昂,“皇上,各位大人,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她所言全是胡编乱造,没有一句属实!”
夏悠南朝着众百官鞠上一躬,义正言辞道:“各位大人,叶百江是我亲爹,可他坏事做尽丧尽天良,还一再让我针对陷害王爷,我实在是良心不安。
“今日我当着各位大人的面做个抉择,这爹,我不要了,从今后我只是御南王妃,不再是叶百江之女!”
官员们被她震撼到了,一时竟不知该回些什么好了。
几个年纪大点的元老也曾和苏博渊同朝为官过,他们从来就不相信一向衷心赤诚的苏丞相会有反心,只是一直找不到给故友平反的证据。
如今经夏悠南一提,他们如醍醐灌顶,看向叶百江的目光充满了愤恨,恨不得将这老贼剥皮抽筋。
陆世安只觉得头晕目眩,这事情怎么越来越乱?竟牵扯到了自己没登基时候的事。
那苏博渊一事发生之时自己还是孩童,也只是有所耳闻。
今日听晴儿这般愤慨地说出“真相”,他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苏博渊一案……难道真的跟舅舅有关?
良久,他看向夏悠南平静地问:“你说这些,可有证据?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就给丞相安上这么大的罪名。”
“没错王妃,你说当年苏丞相一事是遭叶百江栽赃陷害,你可有凭证?只要你拿出凭证,相信皇上会为苏丞相平反昭雪的。”有官员站出应和。
夏悠南叹声气,重新落座,“我成亲前夕,是叶百江亲口对我所说,我没有凭证。你们信则有,不信则无。”
陆世安烦躁无比,不耐烦地喝道:“叶诗晴,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在没定罪之前叶百江还是朝廷命官,你这般造谣生事是触犯律法的!”
这死丫头,仗着自己宠她,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夏悠南冷笑,“就算其他事情不提,私藏城防图可是人证物证俱在,那物证还是您派人去搜出来的。
“可你不也没打算治他的罪吗?皇上都可以视朝廷律法于无物,还不许妾身说几句实话了吗?”
“你!”陆世安怒视着她,真的被她点燃了怒火。
她今天生的事,太多了!
大臣又来觐见了,行礼恳求道:“就算关于苏丞相一事是王妃空口白话,可城防图确实是证据确凿,皇上不治叶百江的罪,恐天下臣民不服。”
“臣等恳请皇上秉公处理。”大臣们又都跪了下去。
陆世安脸如泼墨,完全无有应对之法,沉默许久,只得暂作退步。
“朝堂之事,不便在这里应对,众爱卿没事先回去吧,此事明早上朝时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叶百江……”
“暂时收押,明早带到金銮殿再做决断。”
“是。”众大臣这才妥协,一个个站起身来,跟几位主儿告退,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夏悠南喊住他们,笑说,“感谢各位大人今天来给王爷过生辰,我就不送了。
“麻烦你们出府时在门外四处看看,尤其是那房顶墙角。叶丞相怕王爷不安全,特地给我们安插了隐形的‘保镖’呢。
“我们现在不需要了,劳烦大人们顺便把他们清理了吧。”
众官员一听更加火冒三丈了,一个个气冲斗牛地走了出去,摩拳擦掌地去清理那隐形的“保镖”了。
叶百江也一路喊着冤,被人带了下去。
待官员们都散尽,陆世安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胸口压抑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扬臂一挥将桌上的餐具全都扫落在地。
瓷器破碎的巨响传来,陆烟萝吓了一跳,惊慌地上前去劝他,“皇兄,你没事吧?”
陆世安扫她一眼,冷声命令:“没你的事,下去!”
陆烟萝撇撇嘴,见他脸色难看也不敢造次,听话地走开了。
夏悠南淡定依旧,看都不看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幽幽道:“怎么?皇上这是要拿我撒气吗?”
陆世安额角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朝她咆哮:“为什么?叶诗晴,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朕?为什么非要置你亲爹于死地?你何时变得如此心如蛇蝎?”
心如蛇蝎?
夏悠南火气也“蹭”地上来了,猛地站起,扬起手里的茶杯用力摔到地上,红着眼睛怒吼:“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满意了?!”
妈蛋的气死她了,陆世安这个王八犊子,就允许别人杀她,还不允许她报复了?不问青红皂白就骂她,还敢摔她家东西,真是给他脸了!
陆世安被她吓住了,愣愣地看着她,火气一下全部熄灭了,不敢相信地问:“你……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想要你死?”
夏悠南走到陆修远身边,抬起他的胳膊撸起他的袖子,露出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语气如同冬九寒霜。
“看到了吗?他替我挡的,要不是他替我挡下这剑,我现在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