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发的深沉,天空像是被蒙上了一块巨大的黑布,只有一轮残月不甘心这寂寞的颜色,拼尽全力散发着凄惨的幽光。
御南王府里,陆修远辗转反侧不能眠,脑海里全都是某人的身影。
无奈,他只好披上衣服起身下床,来到了夏悠南的门前。
虽然他知道房门一定是一如既往的紧锁,可他就是那么没出息,哪怕听听屋里人拒绝的声音,也算是暂排相思了。
“娘子……”
他习惯性地边喊边推门,出乎意料,房门在他的推动下居然“吱呀”一声开了。
陆修远呆愣两秒,反应过来是满脸的欣喜若狂,激动得脸都红了。
天哪,门开了?
自从他恢复记忆后,他可是一步都没迈进过她的房门啊!今晚门居然开了,他亲爱的娘子居然给他留门了!
这般想着,他只觉得肾上腺素直线飙升,激动万分地抬脚迈进房间,随手关好房门,兴冲冲地往那青帐处跑去。
迫不及待却又小心翼翼地拨开帘帐,只见床上他的心尖尖正双眼紧闭睡得正香,对他的到来浑然不知。
陆修远心跳加速,眼睛都放光了一样,火速踢掉鞋子褪去外衣,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紧紧搂住了她。
软玉温香久别重逢,他高兴得眼眶都快红了,鬼知道他想这一刻想得有多辛苦。
被他抱住的瞬间夏悠南一激灵,猛地睁开了双眼。
“陆修远?你!”
“木啊!”不等她惊声尖叫,陆修远捧住她的脸就猛亲一口,那个高兴劲儿简直不要太夸张。
夏悠南毛都要炸了,挣扎着对他叫嚷,“臭流氓你干什么?找死是不是?”
陆修远完全不介意她的谩骂,大脸蹭着她的小脸,像只撒娇的哈巴狗,“娘子,你终于接受我了,你给我留门了,你默许我进来。”
夏悠南满脸黑线,看了看房门方向,翻个大大的白眼,“你少自作多情了,今天进宫太累了,我回来就倒在了床上,忘记锁门了你个变态。”
“我不听我不听。”陆修远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话,依旧沉浸在自我亢奋中,“反正我进来了,我进来了就不走了,我要像以前那样搂着娘子睡觉。”
“你……”
“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夏悠南直抽嘴角,“我真是服了,你这比先前智障的时候还不要脸。”
“你同意了?”陆修远惊喜地看着她。
夏悠南瞪他一眼,翻过身背对着他,“不同意能怎么办?脸皮那么厚,赶都赶不走。”
顿了顿,她又道:“哼,这也就是看在你今天表现好的份上,不然,我真从你尸体上踩过去。”
陆修远眨眨眼,同样侧身搂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好奇问道:“表现好?是吗?本王今天哪里表现好了?”
夏悠南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小声回答道:“就今天那事,我以为你会怪我,没想到你赶来的第一句话就说:不是来讲道理的,是来给我撑腰的。
“我很喜欢你对我无条件的信任,也喜欢你不讲理的偏袒维护。”
她说着似乎有些害羞,将脸埋在被子里,心跳在加速。
陆修远嘴角慢慢扬起,听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不满足地又问:“还有吗?”
“还有?还有就是所有人都振振有词说我错了,说我不该砍了那世子的手,你嘴上也附和,却在转眼间一剑砍下了那世子的脑袋。
“我感觉当时的你真的帅爆了!感觉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了,我真的很骄傲!”
夏悠南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眼睛里闪着小星星,面露崇拜之色,看得陆修远简直要美上了天。
“骄傲什么呢?是骄傲有本王这么个英勇霸气的夫君吗?”他玩弄着她的一缕发丝循循善诱,嘴角的笑怎么都止不住。
呵呵,原来他夫人喜欢这样的,那他倒是要感谢夜北漠,给他们创造了这个机会呢。
夏悠南几乎要把整张脸埋进被子里,声若蚊蝇地发出一个音节:“嗯。”
陆修远心比蜜甜,低头在她耳侧亲了一下,声音温柔得好像能滴出水儿来,“能够让娘子喜欢,是本王的荣幸。”
被他亲的地方像是被烫了一样,夏悠南整张脸都红成了苹果,又往上拉了拉被子,难为情地咕哝道:“好啦,快睡吧。”
“睡?”陆修远明显不愿意了,搂着她满怀期待地小声提醒,“娘子,我们难得再次睡在了一个被窝里,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夏悠南认真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一把拉过他的胳膊,美滋滋地将脑袋枕了上去,“谢谢提醒。”
“……”陆修远欲哭无泪,勾了勾被她枕着的胳膊,继续双眼放光地磨她。
“娘子,你看这花好月圆良宵景,我们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这份心意吗?”
夏悠南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皱起眉头反驳:“你是不是瞎?外面分明是阴天,这哪是花好月圆良宵景?这分明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陆修远额角滑下三道黑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死丫头怎么那么实在?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