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几经启唇才说出话来,声音嘶哑,带着丝丝哽咽,“我不能,不能带你走。”
陆烟萝撕心裂肺,痛到极度那泪都流不动了,满面绝望地瘫坐在床上,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苏御不敢再多留,像是用尽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力气转身,一步一痛,朝外走去。
陆烟萝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又听到了门合的声音。
“苏御!”
她终于还是痛呼出了声,掀开被子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苏御心中一震,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加快脚步。
“好大的胆子!”
他刚走不远,就听到一声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声音满含杀气,带着滔天的怒意,像是要把面前之人挫骨扬灰。
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陆世安竟又折返了回来,身边还跟着满脸惊讶的夜浅黛。
苏御暗叫糟糕,慌忙使出轻功飞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朝相反的方向逃窜而去。
“来人!”陆世安本想去追,却顾及自己腰伤未愈,便想要喊人去追。
“皇兄!”陆烟萝扑过去跪到他脚边,摇着头痛哭流涕,“不要,不要追,放过他吧!”
陆世安气得够呛,火冒三丈地怒喝道:“他一个男人半夜三更从你房里出来,毁坏你的名声,你还要朕放过他?”
“他没对我做什么,他只是来看看我,求求你了皇兄,放过他这一回吧。”陆烟萝抓着他的衣角拼命哀求,声泪俱下。
“休想!”陆世安盛怒之下也顾不得心疼她了,对赶过来的侍卫厉声命令,“快去给我封锁……”
“皇上,你——烟萝!!”
夜浅黛正准备劝,还没开口就见跪在地上的陆烟萝身体忽然往下瘫软,紧接着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烟萝!”陆世安大惊失色,连忙弯腰抱起她往屋里奔去。
“来人,快请御医!”
次日,夏悠南带着贝锦早早进宫,想要再去安抚安抚那可怜的小公主。
行至宫门,她看到御林军统领秦冲正在召集人马,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像是准备去办什么大事。
不知为何,夏悠南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知道这秦冲是陆世安的心腹,战斗力非同一般,若非重要事情,陆世安是不会轻易动用他的。
“秦冲!”她上前拦住秦冲,不明所以地问,“你召集这么多人马是准备干什么?去哪儿?”
秦冲看她一眼,冷冷一笑,“御南王府!”
“什么?”夏悠南忽地睁大眼睛,震惊又迷茫,“为什么?你们去御南王府干什么?”
秦冲也不瞒她,直言道:“皇上今早收到一封举报信,说御南王府里藏有十几年前就该死的罪犯,故而派我等前去将其捉拿归案。”
夏悠南心里一咯噔,第一时间想到了苏御,脸色大变,慌忙又问:“谁写的举报信?”
苏御一事事关重大,陆修远绝不可能会泄露给别人。
除了苏御刘伯陆修远,还有自己昨天刚刚得知,不应该会有别人知晓啊,究竟会是谁举报的?
“不知道,是匿名信。王妃还是不要问了,自求多福吧,若真在王府抓到那逃犯,御南王爷也难辞其咎!”
秦冲说完不再理会她,一声令下,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夏悠南面色苍白,一颗心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
贝锦见况也害了怕,担忧地问:“王妃,这可怎么办啊?是不是他们搞错了?”
夏悠南摇摇头,心慌意乱地说:“贝锦,你自己去幽兰居找你家小姐吧,我得去见陆世安。”
说罢,她不等贝锦反应,朝御书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陆世安正在书房里批阅奏折,见她闯进来也不惊讶,淡淡地问:“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夏悠南来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质问,“你让秦冲去御南王府抓什么人?哪来的逃犯?”
“怎么?陆修远没有告诉你吗?他身边的苏御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前丞相之孙苏博渊的孙子,是早就该死的人。”陆世安面无表情地回答她的话。
果然是苏御!
夏悠南心凉了半截,佯装镇定地辩驳:“苏御就是一般的下人兼保镖,怎么可能会是什么丞相的孙子?你定是弄错了。”
陆世安冷笑,“有没有弄错,把人抓到审上一审就知道了。
“既然你不知情,那朕就看在晴儿的面子上不追究你了,不过陆修远窝藏逃犯,可不会全身而退。”
一听说他要处置陆修远,夏悠南沉不住气了,害怕地问:“你想拿陆修远怎么样?
陆世安:“估计着,也就将陆修远囚禁在王府,囚个三五十年吧。”
“你!”夏悠南气结,忍不住又问,“那苏御呢,你准备拿苏御怎么办?”
陆世安挑挑下巴,理所当然地回道:“本就是该死之人,已经让他多活了十数年,如今再抓到,定是让他重回当年的宿命!”
他本来没想过要杀苏御,只是想拆散他和烟萝罢了。
不想今早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