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南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眼,摸着二师兄的光头安慰道:“大家别激动,已经离了。”
“你再说一遍?!”
接下来,三十二个师兄你一句我一句,连珠炮似地逼问她事情的经过,把夏悠南问得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有关于某人的事她实在是不愿意提,于是就含糊其辞,将在京城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带过。
还是禅木看出了师妹在提到她那位“前夫”时落寞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拍拍她的背,制止了师弟们关切的询问。
师妹不愿说,他们还是问禅恩吧。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师妹的事那小子应该比谁都清楚。
想谁来谁,他刚念完禅恩,就见前方不远处跑来一个小和尚。
小和尚还没注意到他们,边跑边扯着嗓子朝朱立他们大喊:“师姐!二当家的,你们打劫也不喊我,没我的保护,要是我师姐遇到危险怎么办?”
“……”禅木和众和尚满脸黑线。
待跑近了,禅恩似乎才看到人群中多了些熟悉的面孔,脚步骤停,震惊地看着他们,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禅恩!”
直到有师兄喊了他,他才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一个箭步冲将过去,往师兄堆里扑去。
师兄们笑盈盈地接住他,摸着他的光头感叹连连。
“我的小师弟长高了不少,变成大男子汉了。”
“师弟你一日三餐吃的是化肥吗?以前才到师兄脖子处,才一年多的时间,你都快赶上师兄高了。”
禅恩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红着眼眶看着面前这不真实的场景,几乎要哭出来,“师兄,大师兄二师兄,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师兄,真的是你们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要不要师兄给你个脑瓜崩让你清醒清醒?”有师兄笑着调侃。
“不要不要!”禅恩头摇得像拨浪鼓,含着泪喜极而泣,“我就知道在京城时没有看花眼,师兄们果然来找我们了。
“师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跟师姐相认的?她不是去打劫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禅木瞪着他嗔怪,“身为一个男子汉,你是怎么带你师姐的?居然和她一起当土匪打家劫舍,你们可真是能耐。”
“这……”禅恩心虚地朝他笑笑,很没良心地将烂摊子扔给禅空背上的夏悠南,“她!是师姐逼我的,她不听我的劝告非要当土匪,我没办法,只能跟着她。”
哎?这个小没良心的。夏悠南很无语地翻个白眼,讪笑着跟师兄们解释:“师兄,我们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土匪,我们是义匪。
“我们不抢好人,我们只抢那些为富不仁的恶霸,就是传中说的劫富济贫。”
“劫富济贫?”禅木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饶有兴趣地问,“劫富我们看到了,济贫呢?你们济了吗?”
“这……济…济了!”夏悠南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在哪儿呢?”禅木偏要刨根问底。
夏悠南转转眼珠子,灵机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趴在禅空背上哀嚎:“哎呀,济贫,济的就是我啊,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贫。
“平日里怕扰民我都不敢乱动,因为我穷得叮当响。”
“……”
“要不是西北风免费,我都没办法活着见到你们啊!”
“……”
“你们看我瘦的,除了肉就是皮了。”
“哎呦师妹受委屈了。”师兄们心都碎了,一个个捏脸的捏脸,揉头的揉头。
禅木头顶飘过一排省略号,极度无语地瞪他们,“你们是不是疯了?她说这话你们也信?”
“只要是师妹说的,我们都信。”
“她就是这么被你们宠坏的!”禅木忿忿不平地指责。
“哪坏了?这不好好的吗?”众师兄们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撸自己的小师妹。
朱立个大老粗不甘心自己被无视,豪气万丈地拍了拍宽阔的胸膛,声若洪钟地大声说:“各位师傅们,你们一路奔波辛苦了,快些随老朱回到山上,咱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以表庆祝。”
他一番话成功将和尚们的目光引到身上,只是那目光,似乎不太友好。
夏悠南尴尬得直抽嘴角,抬手在朱立脑袋上用力拍了一下,骂道:“你可真是猪立起来了,我师兄们是和尚,和尚你懂吗?还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你大爷个腿儿。”
被她这么一骂朱立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讪笑着跟诸位和尚们道歉。
一行人说说笑笑,顺着狮虎山的山路走了两刻钟,总算远远看到了龙头寨的寨门……和寨门口站着的红衣少女。
禅空第一个看到那少女,朝夏悠南问道:“师妹,那个女施主是什么人?这里还有除你之外的女土匪?”
“不是土匪,她叫曲小幽,她……”
夏悠南话没说完,就见走在前面的禅木突然停住脚步,整个人都好像僵住了一般。
“大师兄,你怎么了?”夏悠南不明所以。
禅木面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为好。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