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雪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垂下脑袋耷拉在她肩膀上,无精打采地呜咽两声。
有那么一瞬间,陆修远仿佛看到它双眼含泪皱起了眉头。
夏悠南拍拍它的背,双手推着它往丛林深处去,“去吧,去吧,去属于你的世界,过属于你的人生。”
银雪被她推着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了下来,回头凝望着她,再不肯移动分毫。
夏悠南眼泪汪汪的,又继续推它,“快走吧,我不会忘记你的,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到时候我就在这里喊你的名字,你听到了就出来,好不好?”
银雪也不知是听懂了没有,依旧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她,就是不肯走。
夏悠南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推着它的屁股把它往丛林里推了好一段路,然后直起身朝它摆手,催促它离开,“快走,银雪听话,我看着你走,快走呀。”
银雪许是听懂了她的话,仰天嚎叫一声,如同在哭诉它的不舍,惊得四周小兽四处逃窜。
最终,它总算是妥协了,开始自主往丛林深处走,一步三回头地跟夏悠南告别,直至那健壮的身影被树木掩盖。
夏悠南眺望着它消失的地方,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未动。
还是陆修远过去抱抱她,拍拍她,好一番安慰,才让她从离别伤感中走出来。
“咕噜噜~”两人刚走出林子,就听见从夏悠南肚子里传出一声咕噜声。
夏悠南一把捂住肚子,尴尬地红了脸。
陆修远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将她拦腰抱起,朝不远处的溪边快步走去。
“我的宝贝肚子饿了呀?是为夫的不好。快走,为夫给你抓鱼吃。”
“好!”夏悠南搂着他的脖子开心答应。
山间溪边风景正好,不知名的溪水依随山势千回万转,路途无百里却曲曲幽幽。
乱石挡在水里,被水流冲刷得喧哗不断,水草也跟着摇摇摆摆飘忽不定。
溪流两边的松林深处,山色静谧清秀,偶尔有成双的大雁飞过,仿若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陆修远站在湍急的溪流中,挽着裤腿赤着胳膊,手持一把竹子制成的鱼叉,专心致志地盯着水里来回游动的鲤鱼,随时准备出击。
夏悠南则在岸边收集了一些干燥的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就等着他把食物送过来了。
深山老林鲜少有人,因此这溪里的鱼儿数量又多体型又肥。
陆修远很快就叉了四五只筷子长的大鱼,细心地在水里将鱼的内脏都清洗干净,才上了岸朝夏悠南走去。
夏悠南乐坏了,蹦蹦跳跳地迎过去接他手中的鱼,然后升火,烧烤,美滋滋地看着鱼儿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地冒着油。
陆修远歇息片刻,又跑去林中摘了两片脸盆大的叶子。
待鱼烤熟后,他将鱼放到叶子上,撒上携带的佐料,这“大餐”便可以享用了。
夏悠南闻着那鲜美的香味儿双眼直放光,伸手就要去拿。
“啪!”她的手还没碰到鱼就被陆修远拍了下去,瞪她一眼道,“这鱼又烫又油,还都是刺,你那手细皮嫩肉的,不许碰。”
“呃…可是我想吃。”夏悠南收回手,口水都要淌出来了。
“我来,你只管张嘴。”陆修远回答一句,伸手剥鱼挑刺,动作细致得像是在绣花一样。
每剥好一块他就吹上两下,然后递到夏悠南嘴边。
夏悠南心里甜得不像话,被他一口口喂着,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她真的是上天的宠儿,从小被师兄们宠到大,长大后遇到的良人比师兄们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简直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几条肥美的鱼足够两个人填饱肚子了,夏悠南打了个嗝,任由身边人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嘴角。
“吃饱了吧?吃饱了就先歇会儿,我去林子里给你摘点果子,你一定渴了。”陆修远说着就要起身。
夏悠南拉着他的胳膊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兴奋地要求:“我也去我也去,爬树摘果子我擅长啊,我五岁时就干这事儿了。”
陆修远好笑,捏捏她的脸蛋儿,宠溺地应允:“好,你也去,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树林里,夏悠南在一棵高大的杏树上来回穿梭,嘴里塞着杏子放肆咀嚼,两只手也忙个不停,不断摘下杏子往树下扔。
陆修远则在树下注视着她,一边接她扔下的杏子,一边留意她的安危。
这小丫头果真如她说的,活像那猴子成了精,三两下就爬上了大树,在树上窜来窜去如履平地一般。
“丫头,够吃了,快下来吧,别摔着。”
见自己脚边的大叶子上堆满了杏子,陆修远朝她招手,示意她下来。
夏悠南也不贪心,答应一声,咕噜噜地就下了树。
两人抱着新鲜的杏儿喜滋滋地回到溪边,找个阴凉的地儿席地而坐,边观赏着山中的美景边吃杏儿。
夏悠南咽下口中的杏儿,由衷感叹:“飕飕松风鸣,翳翳山景暮。蝉声清有余,荷香美无度。这山里的景色可真美呀!”
陆修远侧目注视着她,只觉山水再美,也不及他夫人的万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