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知道的?”禅木疑惑发问。
几人都没吱声,面色凝重地低头沉思起来。
陈逸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怎么知道他们都在客栈盯着他家?将他们引开后又是什么人带走了陈母?
良久,曲正严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我们第一次来陈家的时候碰巧陈逸回来?他看到我们一群人进了他家,知道被盯上了,所以就藏了起来。
“然后他又发现了我们在客栈盯梢,找了同伙,先现身把我们引开,又让同伙带走了他的母亲?”
陆修远思索一会儿,复杂的眼光看向他问:“真有这么巧吗?”
不知为何,他有种被人玩在股掌间的感觉。
“不然也说不通啊。”曲正严长长叹口气,愁眉不展。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小禅恩无奈地耸耸肩。
陆修远斟酌片刻,疾步朝某处走去,“走,封城!”
几人兵分两路,一路人奔去城门方向,一路人赶往地方官府。
亮出身份后,他们让知府将柳月城所有的出口都封了起来,派重兵把守,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
之后再让人全城搜寻陈逸和其母的下落。
等交代完一切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一行人漫步在大街上,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母已被救走,那个破旧的客栈是没必要坚持住下去了,曲正严热心快肠,磨破了嘴皮子要众人去他家暂住。
几人实在是推脱不过,只好依从。
难得的好天气让西方天空出现了火烧云,金灿灿的霞光热情地洒下,把街道映照得一片金黄。
忙活了一天的商贩们也都安静了下来,带着疲惫和满足收拾自己的摊子。
“盟主好。”曲正严在城中似乎威望极高,有很多百姓都认识他,来来往往跟他打着招呼。
他也笑呵呵地跟每一个人回应,亲国亲民,一点身为武林盟主该有的架子都没有。
几人顺着街道走了一会儿,走到一家名为“贞爱一生”的成衣铺前。
曲正严说要进去去查个账,夏悠南几人闲来无事,便也跟了进去。
成衣铺面积很大,一百多平米的样子,是隔壁店铺的两倍。
店里的生意很好,别家都已经打烊了,这家还有不少的顾客。有的在挑挑选选,有的在跟伙计讨价还价,一片热闹兴隆的景象。
曲小幽跟着曲正严去后面查账了,夏悠南几人则在铺里百无聊赖地溜达观看。
“有喜欢的衣服吗?”陆修远看向自家小娘子询问。
夏悠南昂首在墙上挂着的衣服上扫视一圈,皱着眉头摇摇头。
不是她挑剔,这店里的衣服貌似都不怎么好。
款式简单陈旧,布料粗糙无光,做工也极其粗糙,不像是这么大的成衣店会有的商品。
可是这般品质的衣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光顾呢?难道是便宜?
这般想着,她实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了,走到两个正在挑选衣服的妇人身边,问道:“两位大婶,这里的衣服比别处更便宜吗?”
两个妇人看向她,其中一个就摇头了:“没有呀,这里的衣服比别处的还要稍微贵上一点呢。就这件襦裙,足要三两银子呢。”
妇人边说边拿起手里的襦裙让她观看。
夏悠南接过襦裙看了看,发现这裙子布料闷热,做工杂乱,就连走线都是歪的。
“我看这裙子做工不是很好,价钱也偏贵了点,你们为何这么多人光顾?”她就问了。
妇人面露怜悯之色,小声叹道:“我们不是为了衣服,我们是为了行善。”
“啊?什么意思?”夏悠南一头雾水。
妇人又说了,“你认识咱们盟主,想必是知道他的身世吧?那可是个可怜的男人。”
说罢,她给夏悠南将曲正严的身世娓娓道来。
她说是曲正严从小无父无母,长大后好不容易和原配夫人相恋,结果成亲没几年,原配夫人和刚出生的儿子就死在了火海中,只留下一个年仅五岁的女儿。
当时曲正严都崩溃了,还疯了一阵儿,在大街上看到年轻女人就喊娘子,见到小男孩就喊儿子,别提多么悲惨了。
后来在众乡亲的帮助下治好了他的疯病,他也重新振作起来。
卖掉了原配夫人家的武馆,用卖武馆的钱作资金开了成衣铺。
人们都可怜他,当时几乎全城的人都去照顾他的生意。
再然后他赚了钱,又陆续开了好多店铺,每一家生意都如火如荼,大部分都是来源于乡亲们对他的照顾。
“原来是这样…”夏悠南听完之后也忍不住为曲正严的身世感到唏嘘。
“可这些年他已经算是很成功了,已经不需要你们的怜悯和照顾了吧?为何你们还……”她又问了。
妇人回道:“你不知道,盟主心地善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乡亲们帮他重新振作,他也没忘回馈乡亲们,他把赚来的大部分钱都作善款捐赠出去了。
“听说他修桥铺路,植树造林,建公园和学堂,做了好多好多大好事。就近年柳月城所有的工程建设,全都是他出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