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南同情地看了一眼曲小幽,知道她此刻内心的冲击很大,需要自己慢慢消化。
“你确定柳贞贞在着火前就没有呼吸了?”她代替曲小幽向李秋确认。
李秋捂住绞痛的心口,肝肠寸断地流着泪点头,“是,我确定!当时我进去时火势根本不足以让人死亡,可我就是喊不醒她。
“若她当时能清醒,我绝对可以将她和小少爷带出火海。”
“那你的手和脚,原来是……”夏悠南又看向她的手,这才明白那奇怪的伤痕从何而来。
能造成这种伤的,分明是公堂上的“夹棍”才能导致。
还有她的脚,应该也是受刑后留下的后遗症。
十几年了,这些伤还那么清晰,当时他们下手该有多狠呐!
李秋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泣不成声,“若不是他们对我百般折磨,我又怎会被屈打成招?”
夏悠南说不出话来,心中阵阵抽搐。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数不清的冤案,但真当她亲身经历了,还是会为之胆寒。
“你……你胡说!”
曲小幽此时像是刚刚反应过来,忽然尖着嗓子咆哮一声,娇躯抖得好似筛糠,一双血红的眼睛如同被红色激怒的疯牛!
她抬手指着李秋,面色惨白地嘶吼:“你胡言乱语,你竟说我爹才是凶手,这怎么可能?
“就算他不爱我娘了,可我弟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他怎么可能会害死他们?”
李秋满眼愤恨地答:“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人怀疑他啊!”
“你还敢说,我杀了你!”曲小幽像是疯了一般,额角青筋暴起,拔剑就要往她身上刺。
“小幽!”夏悠南急忙抱住她,心疼地劝慰,“小幽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理解你的心情。”
她理解她,却没办法体会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将自己抚养长大,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现在竟被人说是杀死母亲和弟弟的凶手。
这让人怎么接受?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都要崩溃。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是我爹做的,她胡说八道,她诬赖我爹!”
曲小幽激动地重复着这句话,嘴唇发抖,状如疯魔,
“小幽…”夏悠南红了眼睛,紧紧搂住她。
曲小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她的手,满眼祈求地问:“她是骗子,她说的话都是假的对不对?悠南你知道的,我爹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夏悠南无言以对。
说实话,她和夫君早有怀疑。
在曲正严身上说不通的事情有很多,如今他们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所有的疑点都豁然开朗了,容不得他们不信哪。
“你……你相信她说的?”曲小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随后又不死心地将目光投向禅木等人,抓狂地质问他们。
“你们呢?你们也相信她说的话?我爹待你们那么好,他是大善人呐!你们怎么可以怀疑他?”
众人皆没说话,默契地将目光移开,不忍看她绝望的样子。
“他就是个戏精,他做的一切都是在表演!”李秋有些愤怒她口口声声喊那贼人为爹,忍不住提高音量争辩。
“我都听说了,他借着妻儿丧命来制造舆论,博取世人的同情,并以此牟利赚得盆满钵满。
“他还在坟包两侧种植桃树,这分明是传说中的镇鬼之法,若他问心无愧,为何多此一举?”
“你懂什么?那是因为我娘喜欢桃花!”曲小幽厉声反驳。
“我从小时候就跟在你娘身边,从来不知道她喜欢桃花!”李秋恨恨接话。
“你个认贼作父的傻丫头,他所说的所有关于你娘的话都是骗你的!
“这么多年他从未来祭拜你娘,又弄出怪力乱神的东西,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不忍,全都是因为他心虚!他害怕,怕你娘变成鬼找他报仇!”
“你胡说!”曲小幽快要被她刺激疯了,她不信,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不信她爹会是凶手。
“你给我等着,我去找我爹来跟你对质,他一定是清白的!”
曲小幽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跑。
夏悠南拦住她,蹙眉说道:“小幽,我们还没有证据。若此事真的是他所为,你此去必定会打草惊蛇,有可能再也无法替你娘申冤了。”
曲小幽骤然停住脚步,惊慌失措地看着她,像是只受惊的小鹿般,含着泪摇头不止,“不是他,肯定不是他……”
夏悠南拍拍她的肩膀,叹道:“知道你难以接受,我们也不想冤枉你爹。
“既然你不信,那咱们就去重查纵火案,到时候水落石出,你爹是否清白我们就都知道了。”
曲小幽思考一会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
夏悠南走向李秋,接着问出自己的疑惑,“你说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柳贞贞翻案的,你有证据了吗?准备怎么查?”
李秋慌忙不迭地点头,“当年之事,唯一的疑点就是那份验尸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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