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中午一直找到天黑,都没见到曲正严的身影。
无奈,一行人只得先回城里,吩咐官兵去连夜搜山,这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了客栈。
这一找,就是十来天。
曲正严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官兵们将那座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把曲正严给揪出来。
他们寻找的时间,曲小幽开始做善后工作。
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黄道吉日,把母亲和弟弟的坟从那个不毛之地迁到了风水宝地。
第二件事就是处理山洞里曲正严藏的那些财宝。
她本来准备把那些钱分发给百姓,以弥补曲正严对他们的欺骗。
不过百姓们都没要,说那些是他们借曲正严的名头捐的善款,岂有回收之理?
后来几人商量后,曲小幽真的把那笔巨款变成了善款,交给官府暂且保存,用于将来柳月城的各种慈善和建设项目。
曲小幽还把曲正严名下所有的商铺都卖了。至于卖的钱,自己留下一部分用作以后生活,其余的则跟山洞里的一样,充作善款了。
那个受贿的知府,不用陆修远说,自己就摘去乌沙辞官回家了,就等新的知府走马上任了。
在当初打斗的公堂,有狱卒捡到了曲正严的盟主令,然后交还给了曲小幽。
曲小幽拿着盟主令犯了难,这是只有武林盟主才能拥有的,代表着武林中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
现在曲正严生死不明,盟主之位肯定也保不住了,那这块盟主令该何去何从呢?
夏悠南拿过盟主令,放在手里好奇把玩儿。
就见这令牌通体黑色,长方六边形,正面外圈勾勒回纹,中间刻了“盟主令”三个大字。背面则雕刻着双虎仰天长啸图,栩栩如生,甚是威风。
陆修远也拿过令牌看了看,感叹道:“就这一块小小的令牌,不知道被多少武林高手争得头破血流。得令牌者,得武林啊!”
曲小幽对这令牌并不感兴趣,惆怅地望着窗外喃喃:“我只想尽快除掉曲正严,为我娘和我弟弟报仇。”
夏悠南拍拍她的手,无声安慰。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姑娘,曾经最爱的父亲,世上唯一的亲人,却成了她迫不及待想要杀死的人。
夏悠南知道,就算小幽大仇得报杀了曲正严,她也不会感到快乐。
那是她的父亲啊!他该死,可他死了,她就成为孤儿了。
这世上,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夏悠南有时候甚至想,如果他们没有来到这里,没有戳破曲正严的真面目,那小幽是不是就会一直沉浸在她所认为的“父爱”之中?
有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父亲,她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了?
可又一想,纸是包不住火的。即使他们不来,李秋回来了,她也早晚有一天会告诉小幽真相的。
说起李秋,事后曲小幽跪在李秋面前跟她道歉,对她感激涕零,并希望她能留在她身边,她会把她当亲娘一样看待,为她养老送终。
可李秋哪儿也不愿意去,她心领了曲小幽的好意,孤身回到了富阳山下的草屋里,余生只想陪在柳贞贞母子身边。
曲小幽拗不过她,便花钱找人给她修缮了房屋,又给了她一大笔钱,还说会经常回来看望她。
李秋还说,如果有一天曲小幽杀了曲正严,一定要第一时间去跟她报喜,她等着这一天。
自打案子结束后,本就高冷的曲小幽再也没有露出过一丁点的笑意。
没有笑,也没有哭,一滴泪都没再流过。
她好像是被剥夺了所有的喜怒哀乐,每日里面无表情,如一具只知道报仇的行尸走肉。
作为这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她心中的苦楚,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
处理完曲正严乱七八糟的事,几人坐在客栈里,绞尽脑汁思考能找到曲正严的办法。
“曲正严阴险狡诈,他有意躲,我们还真不好找到他。”陆修远手指敲着桌面,惆怅地叹息。
夏悠南大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说道:“既然找不到他,能不能想个法子把他引出来?”
禅恩瞥她一眼,“能有什么办法?”
夏悠南秀眉拧着,沉思好一会儿,忽然一拍脑门,兴奋道:“你们说,曲正严现在最渴望什么?”
禅木首先说了:“找小幽报仇,还有重夺武林盟主之位。”
曲正严当初为了武林盟主之位不惜杀害自己的岳父,怎会甘心就此丢掉那至高无上的霸主地位?
享受惯了一呼百应荣华富贵,怎么能再甘心平庸?
“找小幽报仇倒还说得过去,但他的丑事已经名扬天下了,武林豪杰怎会再认他这个武林盟主?”陈逸提出质疑。
夏悠南冷笑:“切,你太小看他了,只要他能夺回盟主之位,蒙着脸换个身份不是小意思吗?”
甚至把脸毁了,找个借口他都能干得出来。
“嗯,有道理,所以你的意思呢?”陆修远饶有兴趣地问。
夏悠南拉过曲小幽的手,又拿起桌角的盟主令,笑道:“这不吗?他渴望的都在咱们手里,还发愁引不出他?”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