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妻子说话陆修远这才缓和一点心情,发泄般把毛笔狠狠一摔,一把将夏悠南抱到腿上搂在怀里,气呼呼地跟她抱怨倾诉。
“娘子,你见过陆世安那么不要脸的人吗?满朝文武是没人了吗?他专捡我一个人坑。”
夏悠南笑得花枝乱颤,玉手抚着他的胸口安慰:“好啦别气了,陆世安那货就是典型的爱美人不爱江山。虽然你们平时不对付,可他对你真不是一般的信任呀。”
进御书房批奏折,插手国家大小事,历朝历代,这是只有当今皇上和储君太子才能做的事。
陆世安就这么随意让“不老实”的陆修远做了这些事。
如果夏悠南没预感错,陆修远费尽心血暗中培养的那些兵将,应该是没用武之地了。
陆修远闷闷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感叹道:“还好有你在身边陪我,要不然我真的得郁闷死。”
“当然得陪着你了,我刚生出内力,轻功也需要勤加练习,离不开你每天的指导呀。”夏悠南俏皮地在他怀里踢腿。
从柳月城回来后夏悠南一直在练习轻功修习内力。她算得上是习武天才,一点就通,学习的速度是一般人的很多倍,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若日后再进步,陆修远对上她怕是都难以取胜。
小两口忙里偷闲缠绵了一会儿,陆修远刚拿起毛笔想继续工作,御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刚被陆修远问候过的陆世安。
陆修远抬头看去,心中一喜,毛笔一丢,抱起媳妇就往外跑。
赶紧跑,干活的人回来了。
“别走,出大事了。”刚跑到陆世安身边,陆世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陆修远停下脚步,满脸黑线地看向他,“同样的招数用两次,没意思了啊!”
“这次是真出事了,你看这个。”
陆世安把手里的一封信递给陆修远。他表情严肃认真,甚至带有一种凝重的危机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朕刚回来,刚才太监拿着这信着急忙慌地往御书房送,朕正好要来看你,就顺手拦下了信。”
见他神色有异,陆修远不由得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把夏悠南放到地上,接过信展开来看。
随着他目光在信纸上的移动,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眼中甚至染上了一抹惊恐之色。
他鲜少露出这种表情,夏悠南心里不由得一咯噔,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连忙也凑过去观看信纸上的内容。
这信是从边关送来的加急信,由唐国敬书写。
上面说边关战士集体感染上了一种怪病,无缘无故忽然发疯,双目赤红,理智全无,就像野兽一般攻击自己人。
有武器的,就拿着武器在自家军营里见人就砍;没武器的更恐怖,竟如同野兽一般用牙齿撕咬同伴,还将咬下的肉吞进了肚子里。
感染此病者足有上千人,上千人同时发疯,莫说上阵杀敌,不予理会的话自己都能把自己灭了。
军医肯定是第一时间诊断了,可所有军医绞尽脑汁,无论如何都查不出他们发病的缘由,翻遍医书都未找到相关病例。
现在边关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军营出了那种事,敌军又趁乱不断来犯。
战士们一边控制自家发疯的人,一边又要应付外敌,再加上心里的恐惧,在战事上节节败退伤亡惨重。
好不容易攻下敌国的三座城池,又被他们一鼓作气给夺了回去,甚至自家还丢了一座城。
再这样下去,凌江国怕是会动摇江山。
唐国敬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只能写信向京城求救了。
看完信三个人面色惨淡,陆世安无措地寻求陆修远的意见,“这可怎么办?要是咱家的江山出了差错,朕还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
陆修远眉头皱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抿唇思索好半天,才提议道:“此事的问题就出在那种怪病上,你马上去太医院让御医们想办法,然后再张贴皇榜重金悬赏,让天下医者共同找解病之法。”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陆世安愁眉苦脸地叹声气,转身去太医院了。
“我们也快出宫。”陆修远也拉着夏悠南往宫外跑。
“我们要去做些什么?”
“找落凡,他的医术是我见过最好的,皇宫里的御医都望尘莫及。”
两人出了皇宫后直奔济世堂,沈落凡这会儿没有病人,正在扶着栏杆练习走路。
平常人随意就能做的事,他做起来却分外吃力。他的眉皱着,嘴唇抿得发白,只是走了没几步,额角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儿。
仍旧是那一身苍白干净的白衣,眼角眉梢一如既往地挂着忧郁的色彩。虽身体残疾,却有一种病态的美。
见到他们来,沈落凡忙步履蹒跚地往轮椅处走,想坐下再跟他们谈话。
夏悠南不忍,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搀着他往轮椅上坐。
沈落凡扭头看向她,唇角漾起一抹暖笑,轻声说道:“我现在已经能走很远了,我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很棒!”夏悠南不吝啬地夸赞,暗叹他就像个在跟家长邀功的小孩子。
陆修远把媳妇拽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