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厨房,吴妈看见锅里的鸡蛋滋滋冒油,赶紧关了火对刘妈说道,“你也不操心,这鸡蛋都煎老了。”
她又看向准备好的其它食材,面带愁容,“青菜是蔫的,牛肉也没泡好,看看,这还流血水呢。”
“大小姐嘴最挑了,你敢拿这种东西给她吃。”
刘妈不甚在意切了一声,“她又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一个冒牌货,还挺能摆谱。”
吴妈听她这么说,急得几乎要去捂她的嘴,环顾四周没人听到她们谈话,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事现在就咱们两个老人还知道些,你乱说传到太太她们耳朵里怎么办?”
“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就下了命令,这可是禁止外传的,谁也不许乱说。”
刘妈又往锅里打了一个鸡蛋,“我看太太对她没以前那么上心了。”
吴妈:“不管怎么,还是让她进门了,也认她大小姐的身份,里头的事情咱们也不知道,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吧。”
厉菖蒲在外面跑了几圈,江听夏让他冲个澡换了衣服,再跟他一起下楼去吃饭。
厉菖蒲换上了常服,不像穿军装那样严肃冷酷,整个人的气质都温和下来,换了一个人似的,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众人都落座后,江听荷看着江听夏,心里一阵痛快,当初她死活不愿意替她嫁给厉菖蒲,现在又如何呢?
昨夜她还不是亲口答应了。
江听荷心中得意极了,江听夏远嫁了也好,江家是她的,妈妈是她的,瑞文哥哥也是她的,江听夏一个冒牌货怎么比得上她真千金。
江听荷高昂着脑袋,跟打了胜仗一般,越发猖狂。
“听说姐夫昨天跟下人们混在一起。”
江听夏和厉菖蒲听到江听荷这么说,面色皆是一变。
江听荷看见江听夏脸色不好看,越发来劲,“姐夫在乡下地方待久了不知道也正常,其实咱们这样的人家是用不着自己动手的,你慢慢就习惯了。”
厉菖蒲面色阴沉,刚想说话,就看见江听夏对着他摇了摇脑袋。
厉菖蒲握紧了拳头,他昨天答应她了,不会乱说话。
他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这江家真够乌烟瘴气。
江听夏看厉菖蒲平静下来,这才看向江听荷,“爷爷交代过,要江家以后低调行事,谨言慎行,他老人家在的时候,江家都不搞这种排场,结果他一走,你们把他的话都忘了。”
她又说,“别说菖蒲看不惯,连我都被这一屋子佣人老妈子吓坏了,这跟把资本家三个大字刻脑门上有什么区别,某些人还沾沾自喜,真不怕有天被人盯上。”
厉菖蒲看了江听夏一眼,他因为这些事跟她争执过,是着急她有那些剥削别人,贪图享受的资产阶级思想,现在看来,她并没有歪到那一步,她和江家人不一样。
江听荷才不信这套,爷爷在的时候念得她脑袋都大了。
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胆子也变小了,江家已经拿出了大半家产保平安,而爷爷又是有名的爱国商人,她真不明白,爷爷在怕什么?手里拿着大把钱不敢花,不敢享受。
她江听荷才不,她前半辈子够苦了,后半辈子怎么也要够本。
她对着江听夏说道,“没有的人才说这些酸话。”
“佣人老妈子怎么了,你有吗?你嫁到乡下以后,洗衣做饭劈柴种田,样样都得你自己做,你做个够吧。”
“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你怎么办。”
江听荷看了一眼一边坐着的贾瑞文,“是吧,瑞文哥哥。”
贾瑞文心里有事,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他想起刚才江听夏给厉菖蒲擦汗的模样,心里冒起一股火气,他和江听夏认识那么多年了,她从没有那么温柔地伺候过自己,也没有对自己如同刚刚那样,大献殷勤。
如果她那么做,即使江听夏不是江家真正的大小姐,或许,他也不会那么快地放弃她,转而选择了江听荷。
佣人们端着餐盘上菜,江家赶时髦,吃得是西式早餐,一人一盘,里面是煎蛋,煎牛肉,面包以及切片的西红柿还有腌酸黄瓜。
江听夏和厉菖蒲两个人挨着坐的,她看见银制的刀叉,有些担心,于是偷偷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在厉菖蒲大腿外侧拍了拍,示意他看自己。
看厉菖蒲转过脸看她,江听夏左手持叉,右手持刀,然后给了厉菖蒲一个眼神,意思是跟着我学。
她用叉子固定住食物,顺着叉子的侧边用刀切下大约一小口的食物后,再用叉子扎起食物送进口中。
江听荷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笑了一声,对下人大声吩咐道,“听夏你费那个劲干什么,吴妈,姐夫没吃过西餐,也用不惯刀叉,给他拿一双筷子来。”
江听夏听见这话,给了江听荷一个白眼。
刚想怼她多管闲事,就看见厉菖蒲用刀叉吃起了饭,动作还很是熟稔。
他说,“用筷子还是用刀叉都一样,工具而已,只是不用麻烦,我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入乡随俗,只好吃西餐,刀叉也用得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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