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穿香奈儿的名媛不屑的扫了眼凌昭,“你为霍总的公司立下汗马功劳,这都住院了。她来看看你,不是应该的吗?”
另一名名媛接着说:“是啊,你做完手术都好几天了。霍夫人下了班还每天都来照顾,霍太太却人影儿都不见,这架子可够真大的。”
霍母虽然说要辞去天衡高中的教职,可毕竟还带着高三班,要走也得等到高考之后。她说范文欣的父母都在扬城,心疼她没人照顾,要给范文欣家人一样的关怀。
凌昭饭桌上听到霍母感慨的说起话时,想到上一世的自己。
小时候她生病发烧,一个人在医院打点滴。
霍奕修在高中寄宿,霍父霍母都要赚钱养家,他们说霍奕姗还小,要带在身边照顾着,又要凌昭懂事,要体贴大人们的不易。
浑然不觉得凌昭一个哑巴在医院是什么样的不方便。
渴了饿了,她想请隔壁床的帮忙,别人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去上洗手间,一手打着针,一手高高举着输液袋。不小心脱针,被护士抱怨说医院那么忙,别给她添麻烦。
更别说,凌昭生孩子时,霍奕修在公司签合同。霍母让她别打扰,别让他分心。她自己又说学校的学生离开不她,签了手术同意书就匆匆走了。
那时候的凌昭除了自己,就是刚生下的女儿。
而今,范文欣住院,张妈做她的贴身保姆伺候着,霍母每晚都来陪她,霍奕修还时不时来探望她。
范文欣有朋友,有同事,有长辈,有暧昧的男人……温馨环绕,是凌昭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竟然还有人觉得她的待遇还不够。
凌昭忍下酸楚,堆着得体的笑,将花篮放在床头柜上,又往后看了眼姜尚,示意他把礼盒给范文欣。
【你辛苦了。好好养病,身体是一切革命的本钱。】
别人看不懂她在比划什么,那香奈儿名媛一脸嫌弃,掩着鼻子问:“文欣,她在说什么?”
范文欣看懂了凌昭的手语,却只对名媛翻译说:“霍太太让我好好养病。”说着,她转头对凌昭说,“谢谢太太的关心,我一定会养好身体,以后才能更好的为霍总服务。”
“你还谢她?天哪。”一个名媛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为霍家拼命,她得了你卖命的好处,自己健健康康的,你看她的气色多好,再看看你,差点就成了癌症病人!”
“按我说,她亲自照顾你,这才叫真诚的感谢。”名媛拎起那花篮,讥讽的看了眼,丢在地上。
花篮里的花,压坏了。
场面难看,她们是故意为范文欣出气的。
“我看看,还送了什么礼物。”另一名穿迪奥的女人不客气的拿起礼盒,三两下拆开包装。
不一会儿,一只爱马仕包呈现在眼前。
几个人眼前一亮。
“这是限量的吧……好像还没上市。”香奈儿名媛盯着那包发呆。
熟悉奢侈品的都知道,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只是贵,真正体现身份的是“限量”,未在市场上出现过的东西。
她狐疑的看向凌昭。
就这么个哑巴太太,爱马仕的柜姐舔她?
范文欣抿着唇微笑,她看了眼凌昭,朝那迪奥姐妹伸手,娇嗔道:“给我。霍太太送我的东西,你可别给我碰坏了。”
听起来是给凌昭体面,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
范文欣明白的是,凌昭哪有那个尊荣,能拿到第一手好东西,肯定是霍奕修为她准备的。霍奕修是借凌昭的手送她礼物。
所以她不但接受,还很开心。也不在乎霍奕修竟然给凌昭这种体面。
凌昭也明白,霍奕修只是在借她的手给范文欣送礼。
送的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限量款包包,要上百万吧?
更不要说,以他自己名义送出手的礼物,只会更贵重。
那么与给她开店的钱相比,开店的那点儿钱,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凌昭只怪自己太清醒,又太不甘心。
她心里疼的不是钱,是自己那些年付出的真心。
疼……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她就那么廉价吗?
霍奕修送她一套首饰,她当时的反应是:啊,他亲自挑选礼物,亲手给他戴的。
什么心如止水,在有了鲜明的对比之后,难免翻起酸楚涟漪。
可笑的是,明明心里什么都懂,在这些人面前,她还要接受霍奕修给她的体面,对范文欣说:【你喜欢就好。】
她垂眸看着地上零落的花篮。
姜尚捡起花篮,看了眼那名媛,沉默的走到床头柜,又把花篮放上去了。
他说:“我会告诉霍总,花篮,太太送出去了。”
那名媛羞恼,又把花篮打翻在地:“姜秘书,做了霍太太的狗腿子,这就要到霍总面前告状了?你以为我会害怕?”
“呵,你尽管去告。”名媛推了姜尚一把,冷笑道,“你把我们的话也都说给霍总听听,让霍总自己说……”
“说什么?”霍奕修进来,一眼看到地上的花篮:“谁打翻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