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修蹙着眉毛,但没有反驳霍母的意思。
想来他是应允了的。
凌昭更没话说了。
她今儿还做错了事,惹到他跟范家人吃饭,她还闹什么闹呢?
她又回楼上,默默收拾衣服时,霍奕修进来了。
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行李箱,他一脚踢过去:“不高兴了?”
凌昭压着嘴唇,把行李箱拽回来,摆正里面歪了的衣服,接着往里面堆叠。
不知道范文欣要住多久,也许是十天半个月,也可能住进来就不走了。
凌昭就没听过这么可笑的理由。
下属养病,养到老板家里来了?
给老板卖命的员工千千万,猝死在岗位上的也有,老板去给员工披麻戴孝了吗?
他们把她这个霍太太置于何地?
是了,没人真的把她看做霍太太。她就只是放在位置上的泥娃娃,谁都能把她提溜起来,丢到一边儿去。
凌昭咬着唇。
唇上的血痂刺痛,更让她觉得,她只是霍奕修的玩具。见着玩具要被抢了,他就抢回来,打上个烙印宣誓主权,叫她牢记身份,让她要有做人妻的觉悟。
然后就可以将她丢在一边,接着爱他的真爱去了。
他怎么舍得范文欣受委屈呢?
他定要叫范家父母看到,他会好好照顾范文欣,让他们放心把女儿交给他。家里的老婆算什么,他还可以说服老婆,帮他一起照顾。
古代有贤妻美妾,她凌昭连贤妻都算不上,人家范文欣才叫贤助。
霍奕修又把行李箱踢开了,凌昭抬头瞪他,眼底含了泪。
虽然对他早就没有了爱,可她心里寒着。
【我怕忍不住说什么难听话,让范秘书不高兴了。我去酒店住,让范秘书保持好心情,我还不够乖吗?】
其实霍母说那么多,不就是要让她出去住吗?
眼不见为净,也方便霍奕修跟范文欣培养感情。
在自己家发生点儿什么,也不怕被外人发现,传出有损名誉的事情。
多好。
只有她凌昭的存在是个麻烦。
男人目光沉沉的盯着她:“没人让你出去住,也没要你这种乖。”
凌昭哂笑一声,去浴室把自己的私人用品拿过来,系数装进行李箱里。
【我只知道,我的丈夫要让他的秘书住进来,给她的秘书养病。】
霍奕修忽然笑了:“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不高兴了?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凌昭愕然看着他,眼神反问他,她高不高兴重要吗?
她说不同意,有用吗?
霍奕修垂眸看向那行李箱:“东西都带够了?”
凌昭又愣了。
男人蹲下来,把行李箱扣住,拎起来靠着墙边竖着:“今天下雨,而且文欣明天才出院,你还能在家留一晚上,不用急着出去。”
他双手抄兜里,迈步走出衣帽间。
把凌昭气出了眼泪。
她谢谢他全家!
晚上,霍奕修搂着她睡,双手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从头摸到脚,将她折腾了几遍。好像老婆出差,他要素一段时间,提前吃够肉才罢休。
“水真多……”他摸着湿透了的床单,“你欲望大,外面野男人也多,不喂饱你,又要不安分……”
凌昭又气又恼,对着他拳打脚踢的,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
泪水滚下来也不松口。
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比起上一世愚蠢的被他们欺负死,这一世觉醒了,可反抗却反抗不了的无力感更让她痛苦了。
凌昭恨透了他,恨不得杀了他。
那一口咬得深,要得重,像是要咬下他的一块肉。
霍奕修的手指搭在她的后脑勺:“还有力气咬人……”
手指从她后脑勺移过来,从他自己的胸膛与她的下巴处穿过去,掐住她的牙关一捏,她不得不松了嘴。
他看她血呼呼的嘴,拇指抹在她的唇上,又抹在自己的唇上,笑得残忍:“这口心头血被你吸了,你就不能再怨我了……”
他的嗓音低哑,眸光暗沉,似修炼千年的妖王,要将她抽血扒皮。
凌昭打了个寒颤,他却只是将她提溜起来,让她去拿药。
等她取了药箱回来,他已经将床单都换过一遍。
凌昭想,是该换新床单,范文欣来了,这房间里什么都该换新的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霍奕修没有急着去公司,而是返回卧室。他把凌昭收拾的行李箱提下楼,送她去酒店。
霍母没说什么,反倒是说,如果缺了什么物件就别回来拿了,说商场什么都有,正好换新的。
凌昭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到了酒店,霍奕修放下行李箱就走了。
他将酒店套房包了一个月,还说如果时间不够,继续续着,明确告诉酒店工作人员,不允许她搬离。
看看,这狗男人有多渣。
凌昭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连眼神都不想给他一个。
霍奕修也没对她说什么,他又去了医院,给范文欣办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