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家主的寿宴很热闹,从早上公鸡打鸣,叶省心一直忙活到了临近中午才将一百道小鸡炖蘑菇做好。
黄朝院子里的管事嬷嬷领着人过来端菜时,叶省心擦了擦额头的汗,笑吟吟的迎人送人。
等自己的任务完成,叶省心对着老嬷嬷远去的背影长长松了口气。
打工人最后一天,完成!
这几天下来叶省心在黄府大厨房这边是有些脸面的,她这边任务完成,立即装作腰酸背痛的样子,当着小管事的面将景明帝等人喊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叶省心直接累瘫在了床上。
景明帝见状搬来塌桌,郝端庄立即从镜子里取出了他从寿席上偷来的佳肴。
“吃饭吃饭,吃完饭一起看戏去。”郝端庄催促。
叶省心腰肢一挺坐起,接过旁边崔落山递过来的筷子就开吃。
整整忙活了三个时辰,她看着美味还不能吃,真要被饿死了。
张良瞧着叶省心狼吞虎咽的模样,给她盛了碗汤:“大鸭慢些,没人同你抢。”
“早点吃完早点过去看戏。”叶省心吃饭中途抬起头:“看戏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三人:……
——
叶省心四人看戏的位置非常显眼,就在黄长生大摆宴席的院子屋顶。
郝端庄护着他们不被下面的人察觉,叶省心便自在的一边嗑瓜子一边等黄长生那老头来。
景明帝吃的是花生米,不需要剥壳,他坐在叶省心右边,眼神偶然担心看向叶省心那丢出去的瓜子皮,生怕丢到下面哪个贵人身上,让人上屋顶找事。
“咔咔。”
叶省心又嗑了一颗,“小鸭放心,我没那手劲,丢不到那么远的,更别说砸到人了。”
话说完手中瓜子皮丢出去,一阵风来,卷着瓜子皮径直朝着下方,将将进入宴席现场的容平脑门砸去。
瓜子皮碰到容平额头后落下,被他接在手里。
大掌中的瓜子壳还挺大,大到领路的管事和容平本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两人齐齐看向头顶,天空一片湛蓝。
不对,看错了。
两人眼神一移,落在掉落瓜子壳的屋顶,上面空无一人。
容平眨了下眼,目光盯着屋顶半天也不离开。
被他目光“注视”的叶省心始终保持着嗑瓜子动作,手都要僵了,生怕发出声音,被这位侯爷看出什么端倪来。
众大臣:……
他们就知道会是这样子。
景明帝三人:……
“爹,你在看什么?”容安乐从后面走过来,目光顺势看向屋顶,“上面有什么么?”
容平握着瓜子壳没说话,旁边的管事却是吓破了胆。
这可是刚刚斩了张家满门的人,更是黄家的贵客。
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今日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可能会在江河城搅弄风雨的侯爷。
哪想到侯爷刚到宴席场地就被瓜子壳崩了脑袋。
管事一张脸都皱巴起来了,连忙为这小变故道歉,转头不忘吩咐小厮上屋顶查看情况,免得再惊扰了贵客。
容平抬手:“无事,我们入席吧。”
容平走向自己的位置,落座后目光偶尔瞥向入口处的屋顶,想确认他生出的猜测是否正确。
“小问题,刚是意外,是意外,我不吃了。”
小危机过去,叶省心连忙笑着为方才找补。
但身边三位好友都没说话,这让叶省心有些尴尬,她挠了挠脸:
“放心,这屋顶的瓜子只要风不大,肯定刮不下去的,而且不是有小厮要上来清理么,我们稍后安静点就好了。”
景明帝看着砖瓦上被叶省心乱七八糟砸出去的瓜子壳,拍了拍她的肩。
叶省心瞅他:“小鸭,你不信我?”
景明帝收起花生米,装在了自己的小荷包里,他语重心长说:
“不是我不信,只是你这运气,确实没那么好。”
“你什么意思?”
景明帝伸出手,颇有些接受现实的意思:“你看,风来了。”
他话落,一股狂风拍着叶省心的脸而来,卷起她方才丢出去的瓜子壳。
一颗不剩的全部砸到了坐着轮椅,出现在宴席场地,拱着手准备对在场宾客君子一礼的黄朝身上。
那瓜子壳就像是下雨一样,哗啦啦全落在了他脑壳顶。
让他花费一个时辰才整理好的仪容和重金准备的衣饰霎时间被染脏。
黄朝:……
黄朝脸上的笑消失。
整个人瞬间黑脸。
这突如其来的鬼东西,让他惊艳的出场像个笑话。
身边跟着的大管家见此,眼皮一抖,急忙跪地请罪。
“公子,是老奴治下不严,没看管好那些奴才,让他们的剩食污了公子衣衫,还请公子赎罪。”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在黄朝脸上,他忍着怒气拍了拍腿上接的瓜子壳。
顶着为了仪态,不好触碰的瓜子壳脑袋,语气不冷不淡:
“父亲今日大喜,本公子看在父亲的面上,暂时饶你一回,不可再有下次。”
这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