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尺与萧衍二人毕竟都不是普通人,很快就在失神之后,恢复了过来。一个是豪门贵族培养的接班人,一个更是从小就挣扎于酆都的‘小鬼儿’。高雅与低俗,富贵与下贱,这一刻竟然殊途同归了。二人同时变成非礼勿视的公子,只是耳根后面的红晕还是出卖了他们骚动的少年心。 这还仅仅只是大堂,精美雕刻的梁柱,五光十色的陈设,所有的一切哪里抵得上身穿轻薄衣衫的姑娘。那若隐若现的肌肤,娇羞可人的眉目,无不吸引着俩人的目光。见惯了粗糙老爷们的二人,被这一条条白皙皙的大光腿晃的有着找不到北了。 就在二人错愕不知所措之际,一个八面玲珑的龟公适时的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不能说是时机多巧合,只能说是一切都是预谋。从二人下了马车那一刻,就已经被注意到了。这南院大王府的马车即便不是杨延辉出行所乘的那一辆,那也不是什么小富即安的人家所能拥有的。加上马车之中下来的二位公子哥,虽然只是劲装的短打装扮,可是那身形气度,足以表明了这是条合格的‘大鱼’身份。 ‘好客’的龟公直接给二位公子哥做起了向导。这层层叠叠的院落与其中的弯弯绕绕门道,在其诙谐风趣的介绍下,变得十分易懂。归结到一个字,钱!有钱就有了一切。 钱对于二位的身份来说,当然不是个事。只是对于现在的二人来说,却有些困难了。只因为这哥俩谁也没带钱! 聂尺之前有师傅,之后有花火,从来就没拿过什么钱。现在初到燕国,不能说是身无分文吧,只是对于今晚这开销来说,只能说杯水车薪。萧衍更是一直身在军营之中,拿银钱做甚,根本就没有地方去花呀。 心思活络的龟公,那是何许人也,这囊中羞涩的情况见的多了。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之前那些下贱胚子的没钱能跟这二位贵客比吗?这二位像是没钱的主吗?根本是初来此地的雏啊!这等好事,八百年不会遇到一回,今日竟然碰到了。龟公难掩盖心中兴奋,主动开口说道。 “二位公子许是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银两,无妨!公子尽管安排,稍后告知府上位置,小人派人去取就可。” 真是善解人意啊!聂尺冲着萧衍努了努嘴,示意这才是正主。萧衍对此不以为意,这点花销对他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凭他的家世就算常驻于此又如何。正要随便报上一处在大同的家族产业时。就见聂尺之前的车夫,正满头大汗的跑来。 杨师傅去而复返,来到聂尺二人身前,大口喘着粗气。稍微调整了一下,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抛给了一旁的龟公。龟公急忙双手接过车夫老杨抛来的锦袋,却不曾想,刚一入手,差点就掉到地上,足见锦袋的分量之重。 “少爷,这点小钱还不值得假托他人。老爷说了,今日您交到新的朋友,尽情玩耍就好。” 聂尺晓得杨延辉的用意。车夫老杨回去之后,自然会向他汇报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当知道了他与萧衍同行,就明白这是对方势力示好的台阶,那当然也就顺手给对方个面子。只是这一袋子金子,看的聂尺十分肉痛。曾几何时,但凡他有上其中一块,也不至于叫弟弟妹妹饿肚子。果然人的命是不同的,有人穷其一生不及他人一根汗毛啊! 龟公在接手这锦袋之后,手上传来的这份重量,足以说明锦袋之中是何物了,这哪里是银子,这他喵的是一袋子金子啊!果真与他料想的不错,这二位公子的身份贵不可言。他将腰身躬的更低了,笑嘻嘻的谄媚劲,打断了聂尺的思绪。 “安排一间大的院子,我这边一会还有几十号兄弟要来,好酒好菜尽管招呼。费用如若不够,明日自有人给你送来。” 萧衍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拿着聂尺的钱慷慨了起来。这一袋子的黄金,当然瞒不过他的眼。他完全不会担心这龟公敢中饱私囊给他哥俩来个仙人跳。能有这手笔的家世,他们这些看惯眼色的下人,晓得其中分寸。 在黄金的钞能力作用下,一切都变得很简单。不多时,三人就被带到一处巨大无比的院落之中,院子足有数亩之大。曲径流觞,层峦叠翠。院落中央弯弯水道之中,溪水托着各色餐食酒水的托盘,缓缓而行,川流不息。溪水两侧,或台或案,或阁或楼,简直如同仙境之中。 啪啪!龟公轻拍两下手掌,身穿薄纱的姑娘纷纷出现,或歌或舞,或吹或弹,仙境的清雅之中凭添几分秀色可餐。 两个初来乍到的雏完全被这幅景象惊呆了。 就在交接完岗哨任务的寅字部全体成员,跨进这传说中的晴远楼时。在燕皇行邸的书房之中,雾都正与燕皇叙述着聂尺今日的所作所为。聂尺所说的一字一句,所做的一丝一毫,都被雾都不差分毫的叙述着。 听着聂尺连挑三名军校,甚至怒怼二皇子,燕皇始终微笑写字,不以为意。可是当听到聂尺,竟然拐弄着萧衍,请客全部寅字部的军卒去晴远楼。实在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这个小家伙还蛮有趣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萧衍的佛性,故意为之的。看样子,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