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近日新得了把轻巧又锋利无比的好剑,今日柳姒来,静仪便将那剑赠给了她。
算作是新婚贺礼之一。
柳姒收了剑本同静仪聊得火热,却有一面生的女婢给她递了张纸条,上头写着:申时三刻,西院厢房,邀卿一见。
柳姒看罢,满头雾水。
这静仪府上那么多厢房,邀约人竟也不写明是哪一间吗?
静仪见她看了纸条后便准备离开,于是问道:“怎么了?”
柳姒摇头:“没什么大事,我一会儿便回来。”
带了秋兰和平意去那什么西院,到了地方,那么多间屋子,倒是不知约她的人在哪一间。
一道人影从旁边闪过,抱着剑匣子的秋兰厉声道:“谁!”
闻声回头,柳姒只看见一片匆匆一现的衣角。刚准备朝那方向迈出一步,下一刻却又收了回来。
这设计之人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些?
她心中有了几分兴味,这几日正愁没找到什么乐子,便有人送上门来。
于是从秋兰抱着的剑匣子中将剑取出来,握在手中掂了掂。
暗道:今日便来试剑。
对身后的秋兰吩咐了两声,她带着平意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在后院等着消息的孙颜心正心惊胆战,便见传纸条的女婢匆匆跑来,说是计划有变,只怕要她亲自去西院一趟。
本就心虚的孙颜心哪里还会多想,立马跟了那女婢前去西院。
到了厢房门口,孙颜心径直推门而入,刚回头准备问那女婢计划哪里不成,就看见屋门被女婢关上,从外头拿了锁锁住。
她顿时慌了神,急忙喊道:“你做什么!”
可并无人应声,正慌乱间她被人从身后抱住,一股浓浓的汗臭味蹿进孙颜心的鼻中,令她几欲作呕。
男人淫笑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嘿嘿,小美人,就让我来好好疼疼你。”
孙颜心惊叫一声,害怕地用力捶打着男人,可她又怎挣得开男人的怀抱?
只是无用之功。
恶心腥臭的嘴巴粗鲁地亲在她的脸上,孙颜心浑身抖成一团,眼泪刷刷地就流了下来。
这厢房中的人本就是她安排的,会发生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于是她拼了命挣扎道:“放肆!我是荣国公之女,你竟敢这样对我,我阿耶一定会杀了你的!”
淫心大起的男人哪里管得了孙颜心说的话,调笑道:“小娘子这么好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男人说着就扛起孙颜心摔到床榻之上开始扒她的衣服。
孙颜心被这阵仗吓得手脚发软,紧紧捂着衣襟哭喊道:“求求你,我给你钱,你不要这样!”
男人耐心耗尽,给了她一巴掌:“贱人!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给脸不要脸!”
孙颜心被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只觉绝望不已,拼命叫喊祈求能有人来救她。
但她选的位置本就偏僻,有谁能听得见她的呼救?
屋外的柳姒听着厢房内的动静,垂眸看着手中方才那奴婢奉给她的钥匙。
孙颜心这计划真是漏洞百出,不用费功夫就知道那纸条是她写的,于是柳姒有心将她引来,想看看她到底是想做什么,好让她自个儿也尝尝这恶果。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微阖了目,心中复杂。
那时灵山昏暗地牢中,孙颜心的眸子纯粹明亮,如今怎么变成了这般?
“救命!”身后厢房内传来孙颜心绝望的哭喊声。
柳姒突然想起一段回忆。
前世她受了杖刑,身残地躺在重华殿中时,也是这么绝望吗?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整整承受了三个月。
只有一只同样烂了腿的幼猫陪着她,可惜后来那只猫也死了……
她猛然睁开眼,将钥匙扔给身旁的平意,提着剑冷声道:“开门!”
平意应声,立马快步走到厢房前将锁打开。
“哐当”一声,门被柳姒一脚踢开。
正打算提枪而入的男人被这声音吓得一萎,忙提了裤子骂道:“哪个狗日的敢坏老子好事!”
只是话刚说完,便觉心口一凉,低了头去瞧,一把冷剑穿透了他的胸膛。
体内的长剑被人一抽,男人身体便径直倒在了床上,双眼睁得老大。
孙颜心只见男人被人一剑穿心,死在了她身旁,血溅在她脸上。
屋中站着握剑的柳姒,双目凌厉,冷眼看她,男人的鲜血顺着剑尖蜿蜒落地,刺目骇人。
孙颜心脑中一懵,也顾不得衣不蔽体的状态,捂住胸口尖叫出声。
“闭嘴!”柳姒冷喝。
可孙颜心早已被吓傻,哪里还听得见?
柳姒被吵得心中烦躁,扔了剑三两步跨上床榻,扬手狠狠甩了孙颜心一巴掌。
“啪”得一声,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冷静了吗?”柳姒漠然。
孙颜心看着她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说话!”
闻言,孙颜心怕得一抖,结结巴巴道:“冷,冷静了。”
柳姒蹙眉看着她裸露的肩膀:“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