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秋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要不是她这副身体实在太不争气,日子哪里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头来还是得要大小姐拿出了五百年的参须,才救了她的性命。
他们一家子能重新伺候大小姐,都是心甘情愿的。
要是没有大小姐的出手相救,她如今只怕是早就成了一捧黄土,哪里还能站在这个地方,住进这么舒适的宅子里。
“大小姐快别这样说,能伺候你和小少爷、小小姐,是我们一家子的福气,别人想还想不来呢。”
“我只是气不过,那钱婆子凭的是什么?”
“没事的……我缓过劲来也就好了。”
琴嬷嬷是打心眼儿的看不起老余家的那群人,那一大家子里就没一个好的。
“您不用担心我这个老婆子,这些年来我们什么没经历过?跟她一个没见地的愚妇一般见识,实在是犯不上。”琴嬷嬷止住了眼泪,轻声说道。
想到她和主子曾经历过的那些富贵,这些个泥腿子只怕是听都没听说过。
看着走远的母女二人,她的眼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冷意。
一直走出了老远,钱婆子才终于挣脱了小闺女紧拽着的手,“我说冬玉啊,你把我拉走干什么?”
“刚才趁着人多,我正好将五宝给要回来,看那建忠家的还敢再张狂。”
在钱婆子看来,顾千兰就是个孤苦无依的,要不然也不会以三两银子,被她大伯家半卖半送的嫁过来,给老三做媳妇。
“娘!你也不想想,把五宝要了回来,对咱们家可有什么好处?”
“他年纪又小,除了吃喝干得了什么活计?况且等他将来大了,还得给他张罗着娶媳妇,花费可不少呢。”
“更何况,把他要回来不是凭白得罪了三嫂子吗?”
余冬玉有些理解不了她娘的思路,这么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做了干嘛?
也不嫌麻烦的慌!
当时要回来那一刻或许是出了口气舒坦了,可是之后呢?
“你还叫她三嫂?我看你这个妮子才是脑子被糊住了,上杆着贴她有用吗?”
钱婆子虽然也明白小闺女说得十分在道理,可让她向建忠家的一个晚辈低头?想得美!
余冬玉见老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乐意了。
要不是他们着急忙慌的要跟三哥家断亲,她现在不是已经住进新房子了吗?
她嘟起了嘴,轻哼了一声。“我倒是想一直叫她三嫂,只可惜呀!人家还不愿意呢!”
“你!你这个眼皮子浅的东西!”
钱婆子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点了下小闺女的额头,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让这丫头离建忠家的远些。
“我眼皮子浅!你们眼皮子不浅,有本事上回别找人家要银子啊!”
别以为她天天关在屋里做绣活,就不知道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
钱婆子一时语塞,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我可不管,这事儿我要去跟爹爹商量商量,娘以后可别再说要回五宝的话了。”
“得罪了三嫂不说,咱们自家也落不到好。”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要再拉张嘴回来,五宝再是个孩子也是要吃饭的吧。
到时候,还不是从他们的口粮里抠?
“你还叫她三嫂?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吃里爬外的!”钱婆子一时气急,弯下腰脱了鞋子,就要往余冬玉的身上抽。
小姑娘身形灵活又纤细,哪里会让她娘亲真的抽到自己,见状急忙快跑几步,向着自家方向跑去。
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喊着:“娘……你不讲道理,看我找爹爹告状去。”
钱婆子气得一把将鞋子向着小闺女丢去,却被她堪堪的躲过,还回头做了个鬼脸,便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这丫头……都是被那老头子给惯的。”钱婆子踮着脚去寻丢远的鞋子,嘴里嘟囔道。
院子里的余老汉刚回来歇个脚,正抽着旱烟等着老二媳妇做午饭。
远远的便听见自家的小闺女的声音,不禁呐闷的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你不是撺掇着你娘,去建忠家的新宅子吃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见小闺女跑得气喘吁吁,连头发都有些散乱,余兴旺脸色不由得一沉。
“该不会是建忠家的把你们给赶回来了吧!哼!我找她去。”
一想到这个可能,余兴旺便气得将烟袋往旁边一搁,立即站起身就准备出门。
“哎呀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余冬玉嘟着嘴,急忙拦住了余老汉。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她想要跟三嫂那边搞好关系都来不及呢,哪儿能让爹娘轮番的跑去得罪人家?
余冬玉说着,便将余老汉往屋里拉,她得跟她爹好好说说,让他给娘洗洗脑子。
别成天干些让人看笑话的事情。
余兴旺对这个最小的闺女,有种莫名的疼惜和喜爱,他总觉得小闺女是家里几个孩子当中,最聪明也最像他的那个。
见闺女神神秘秘的,他直觉这丫头怕不是要整点大事情。
刚一进了屋,余冬玉便一五一十的将在顾千兰新宅子那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