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闰年,闰二月。
虽然闰二月算不上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甚至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但四年一次的闰年到底是有什么纪念意义的。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想找个借口聚一聚吃个饭吗?
忙完整个二月(农历)的事,种花咒术协会于闰二月当天,放了为期五天的假。
协会的全部工作交由友好的自由咒术师们代为完成,全部委托金额属于自由咒术师们,并且将提取协会中全部可休假咒术师的工资的3%,用作自由咒术师的雇佣金额。
无调休,最累的会长也在这五天放了假。
种花曾经拥有着五个咒术师聚落,然而现在大家都散落在城市中,只留下了聚落的地点。
其中只有一个聚落拥有着福利院——位于东北的山林里,曾与一族有巫的少数民族为邻。
这里曾是人最少的一个咒术师聚落,现在是人最多的一个——所有的、无父母愿意扶养的孩子,都会来到这里。
那些特制的烟的制作方式,也是这么流传了过来——做烟的老咒术师以前活跃在江南,也是一位非常老的幸存者。
他是退休后来到这里的,因为这里孩子多。他一生无子,就总是想着要去教育一些孩子,可是身上的烟味太重,普通人的孩子都不会靠近他,福利院的孩子也不是很愿意靠近他,但他们会听他絮叨。
絮叨他以前的情史——他年轻时好看,被好些个热情的咒术师追求,男的女的都有,所以他和那些人都谈了一段时间,彼此淡了就直接散了,没有再挽留什么,虽然现在那些老朋友已经走了;絮叨他那糟糕的作息——咒灵总是在晚上频繁出没,所以他被迫看了不少奇怪的东西,导致一整个白天他都没睡着;絮叨他的上司……走的莫名其妙的,一眨眼他就走了,连个人都不是了,只剩下那已经倒入黄河的灰……
他没教导什么真正的知识,几乎每天都是在怀念过往。他说他当时没上学,是中途被上司带成咒术师的,所以他拥有的咒术储备也不多,就不摆弄这些雕虫小技了。但他看上去没有多老,还总是在自己那房子里制作香烟,而且都是免费送给到年龄的术师们的——其实他们都过意不去,所以总会给老头子留下些什么,一包崭新的袜子,一套崭新的绒服,或是一些新鲜的海鲜,老头子爱推拒,他们便直接丢进老头子院子里就跑,让他顺从的看着那些心心念念的东西乐呵。
去年他走了,什么也没说,就留下了那些烟的制作方式。除了福利院的孩子和院长,没有一个熟人来得及参加他的葬礼——他走的太突然了,甚至都没有人反应过来,那么年轻一个人,就那么在睡梦中走了。
头七的时候,能赶来的就都赶来了,顺带还带了个道士来帮忙。
七天不见,他老了不少。他看着孩子们都围过来,也不敢冒然接触,而是慢悠悠地在那说:“我下辈子啊,定要当个女娃娃!这样,我就能穿着漂亮的衣服,来照顾可爱的孩子们了。”
当时有个中年人直接开口骂,说他自恋,觉得自己能配得上那些漂亮衣服,他现在就都配不上那些衣服。
当时就他哭的最凶。
老爷子生前是只绿孔雀,不仅模样凶人,羽毛也不好看,穿啥都像个凶神,还满嘴谎话,就爱说自己漂亮。但就是照顾了一个漂亮的蓝孔雀出来——就是那中年人,哪怕已年至中年,那也是风华正茂。
现在也是那位中年人接手了老爷子的活,他姓陈,单名一个志,原先是协会里的春至术师。
现在夏流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老爷子墓前送一把茼蒿——那是他生前最爱吃的菜。
其实福利院的情况也并不是一直都好的。
在夏流霜加入协会前,福利院的资助并没有多少,出去的会时常寄钱,来这里的也会多少给点,但总得不多。
在那之前,福利院的孩子们同吃同住,同衣同行,不论男女。
那时候就算是咒术师,挣钱也少,给孩子们修完房,满足他们的营养需求,就省不了几个钱了。于是福利院的院长就让他们按年龄分好房间,以后大家就睡一个炕,穿一个衣柜里的衣服。
孔妈妈是普通人的退役侦察兵,早年断了一条腿,后来也是咒术师帮忙治好的——她很幸运,那位可以对人治疗的咒术师也是福利院上一代的夏至院长。孔妈妈跟着他一起照顾过很多小咒术师,虽然她不太清楚这些孩子都是谁送来的,为什么每过一段时间,福利院门口就会有一个怯生生的孩子,但她能看出来,孩子不是被拐来的,他们都没哭过,也能很好的融入福利院的生活,对她也没有过害怕,只是有些孩子内向,所以不太敢跟她说什么,但有需求的时候还是能开口的。
孔妈妈跟着夏至院长,陪着福利院一起度过了很多时光。最后又送走了夏至院长。
她是只鹰,性格也谈不上多好,为了满足孩子们的好奇心,她没有避讳的把东西都讲了出来。她也会运用有限的咒术知识,来限制孩子们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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