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逐渐升温,高专的咒术师们也快忙的飞升了。
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只能听着蝉鸣吹着暖风,却见不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哪怕离开那些地方,也吹不散身上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少女坐在树荫下,一边抽着烟,一边透过厚重的枝叶望天。
风轻轻的吹动少女的猫耳朵,也悄悄将脚步声传递过来。
“硝子?你怎么在这里?”
高大的身影坐在了少女的身侧。
“这里的风不错。”少女将头歪过去,倚靠着对方的肩头轻声问道,“夏,能借我你的尾巴吗?”
“嗯?我的尾巴可没有冰块那么冰。”夏流霜这么说着,却把尾巴甩到了少女的面前,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心上。
“足够了。”家入硝子将自己的尾巴甩远了一些,然后抓着手中的蛇尾左右把玩着。
夏流霜的蛇尾很细很长,和略胖的毒蛇差不多宽,缠在手腕上也可以缠好几圈。再配上那凉凉的温度,真的会感觉很舒服。
太冰的冰块不能用手玩,温度刚好还不会染上她的温度的蛇尾再好不过了。
同期们都不在,老师们也都不在,偶尔可以逗的孩子和他爸爸出去了,只有同样留守在医务室的夏流霜能陪着她。
但,她今天、送好多人入殓了……
今天的伤亡远超过去一段时间的总量。
大量的伤者在医务室接受夏流霜的治疗,而她在停尸间走动着、记录着,然后为那些尸身未寒者蒙上白布。
强大的咒术师,弱小的咒术师,智力派的辅助监督和运气好的窗——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盛景”,各个职业都聚到了这里,这个并不怎么热闹的咒术高专。
在上午结束前,她为最后一个人合上双目。
那个时候的停尸间安静了很多,只有数不尽的水声和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从那里出来时,太阳已偏向另外一个方向。
“呐,夏……”少女看着手里的黑色蛇尾,那仿佛要和她的校服融为一体,看不见、却摸得着,让她不由得握紧了些问,“你累吗?”
被问的人有些讶异,她抬手想摸少女的头,却顿了一下,落到了少女的耳侧,拍了拍少女的肩。
“应该是我问你吧。”她说,“硝子,你累了吗?在这青春正好的少年时期。”
累?啊,确实有些累了。
一直、一直,在这座阔大空旷的囚笼里,日复一日的、在熟悉的地方来回走动。
羡慕着前辈们、同期们的自由和快乐,却又不自觉的担忧着他们,悄无声息地诅咒着他们——
他们不会躺在她熟悉的那张白床上,名字也不会出现在她常写的报告上。
一直一直,做着强大且快乐的咒术师。
“嗯?”
低沉的女声呼唤回她混沌的思绪。
家入硝子眨了眨眼,有些发散的视线扭转向成熟的女士,最后聚焦在她脸上代表成熟的纹路上。
夏,今年多大了来着?
“夏……”她的气息有些沉重,喉咙有些发不出声,“我不累……”
这还是第一次,说着明显的谎话。
可夏不是那群混蛋,她不想再装了。
“瞎说,你怎么可能不累?”夏流霜用手轻轻的拍在少女的脸上,有着炽热温度的掌心一触即离。随后她轻轻的拍着少女的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她低落的情绪。
“找一天好好休息吧,跟大家一起。有什么事我给你们扛着,我给你们做担保,你们只管好好放松就好。”
“孩子嘛,多多少少得去玩一玩的,不然要我们这些大人有什么用。”
“先【睡吧】,睡一会,好好休息一下,你今天已经够累了。”
……好哦,夏……
少女在轻轻的拍打下,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她会做美梦的,大家都会平安的回到她的面前,然后说着一些她不太理解的话,嘻嘻闹闹的与她同行着。
————(暖风微凉,年长者用落叶为年少者披上一层【薄毯】————
难得的休假如期而至。
很少赖床的夏流霜用蛇尾举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任何新消息,就把手机丢到一边,再次闭上了双眼。
但她并不如愿。
精神亢奋的大白猫破门而入,一下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夏————起床了!!!”大白猫双手摁在床上,十分精神的挺直耳朵、摇着尾巴,声音也十分的洪亮。
夏流霜隔着小墨镜看着他那双写满激动的苍蓝瞳,抬脚把他踹到了地上。
“悟,你该庆幸我并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我会把你摁死在这的。”她磨蹭着起身下床,看着“乖巧”的盘腿坐在地上摇尾巴的大白猫,又踹了一脚。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的他,像个不倒翁一样晃了晃。
“但是,夏这样的睡衣不也和裸睡很接近吗?”大白猫歪了歪脑袋,正准备抬头往上看时,被一尾鞭甩到了脑壳上。
宽松的短裤和T恤在夏流霜身上,略显身材。不过她个子高,在别人身上过膝的短裤到了她这里就是膝盖以上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