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妮一口气跑到了曾族长家,看到曾浩然就说:“叔,你们村有没有很会哭的妇人?给我找个七八个。”
曾浩然被问傻了:“找会哭的妇人?谁不会哭啊?”
张五妮:“叔,是这样的……”
就把哭灵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要求:“就那种哭得时候像唱戏,还会数落着什么什么的。
要不就是能哭得长久声音响亮,一人一天三十文钱管三顿饭吃。”
曾浩然的妻子王氏一听就要报名:我去!一天三顿饭还有三十文钱,这还不打破头的要去呀。
张五妮说好,您也去,您可以帮忙协调这些人。要八个就行了,四人一组,刚好。
必须要会哭的、能哭的,偷奸耍滑的不行,婶子你在心里过一下谁能去、谁可以去,直接过去找人,咱现在就走。
王氏和曾浩然商量着,把村里人扒拉了一遍,然后她就去找人去了。
乡下村里会哭的妇人不少,但是能走得开的才行。
曾浩然对张五妮说,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屋里拿银子,你上次让曾光宗给的银子我们不能要。
张五妮拉住他问:“那个曾光宗拿了没?”
曾浩然说:“他拿他的,我们不要。”
张五妮:“你不要你是打他的脸吗?人家都装兜里了,你又硬给人家掏出来,这能合适?”
曾浩然说你不说我不说他能知道?张五妮说万一说漏嘴了呢?再说了,我是实心实意给的,而且我说的也都是实话。
曾浩然推让了半天根本说不过她,也就作罢了,只在心里想着以后她若需要自己帮忙,定不会推三阻四。
很快的王氏带着八个妇人来了,张五妮简单说了一下规矩,然后要出发。
跟着这些人来的还有她们的家人,还有些人不放心,咋有这样的好事,一天三十文钱就为了哭几下?
张五妮说你们要是不放心,派两个代表跟着一起去看,反正来回走路又累不着她。
当即有两个年轻的男人跟着她们去了,在亲眼看到后才离开回去。
回去一说,不但管三顿饭还有衣服穿呢,就跪那里哭。一时间村里人羡慕极了,都在说咋没有找自己。
这场丧事七天后结束,张五妮这七天一直在这守着,晚上人她和张民安几人守灵,白天就那些妇人哭灵。
七天很顺利的结束,出殡回来后就结账了,七天三十五两银子。
刚好男主人也从外面回来了,听说家里的事后,又赏了她五两银子,她就有四十两银子了。
出了李府回到曾家,她也给大家分钱。
每人一天三十文,一个人七天就是两百一十文。还有人家给了一套衣服,虽然不是新的,也有七八成新,而且是绸缎的。
九个人全部都胖了一圈,天天都有肉,谁能不胖。这还不算,每人还带着一些剩菜回来。
这些剩菜都是鸡鸭鱼肉,李家是富贵人家,亲戚朋友也多是富裕之人。人家不在吃饭,所以饭菜剩下了不少。
而且人家还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剩菜也是很干净的。人家又讲究,剩菜下桌就不能再端上去了。
九个妇人每人都提了半布袋,张五妮他们就提的更多了,一人半布袋子。
本来剩菜下人们吃,可是吃不完啊。李府的丫环仆人们平时也不挨饿,吃两顿就腻了。
管家本来说是倒掉的,张五妮让他给留下来了。前三四天的剩菜都消化完了,拿回来的是后几天的。
天气冷,放在外面用东西盖着,天然大冰柜。
曾家村的村民看着喜气洋洋的九人,心里羡慕的不行。有些以前和曾浩然家不亲近的人,经此事后也悄悄变成了巴结。
再说张五妮他们,晚上几样剩菜倒一起,然后再添点水,一锅乱炖就成了。
然后和点软软的面在锅边贴饼子,然后就着乱炖一泡:真香啊!
这种酒席上撤下来的剩菜,混合乱炖后,是一种绝味,是无与伦比的味道。
张五妮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啧啧啧,真好吃。”
张安邦抹抹嘴巴:“哎呀,吃了七天肉,就今天的香。”
其实他们几个人在李府吃了七天,一点都不馋。
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池小五、徐粮他们都吃了两大碗。
张定国:“的确味道不一般。”
胡子叔:“没想到这剩菜剩饭放一块热,还能别有一番风味。”
夫子淡淡一笑没说话。
然后张五妮几人聚一堆分银子,四十两银子减去了差不多二两银子,还有三十八两。
五个人一人七两银子,剩下三两银子给胡子叔和夫子,算是他们大家给师父和夫子的年礼。
张民安几人说她算错了,有十两银子是李家给她自己的赏银,他们应该是分五两银子。
张五妮不答应,说要不是当时有你们在我也不敢伸手惹那人。虽然你们没有真正的出手,实际上已经出手了。
所以赏银应该有你们的,一人二两正好,几人为此争执起来。
最后张定国做主,张安邦四人拿一两,其他的都归张五妮,这就是按照出力多少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