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泰大叫着跑进来叫嚷着说来了来了,几人扔下手里的抹布就往外跑,只见大街上人山人海,随着一行红色缓缓移动。
张五妮几人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观看,红色的花轿在最前列,轿身铺满了华丽的绸缎和刺绣,如同移动的华丽房间。
花轿后面紧跟着嫁妆的队伍,各种箱笼、被褥、锅碗瓢盆、洗脸盆和尿壶等等都有,全部都用红布装饰。
一路上,乐声、鼓声、鞭炮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十里红妆,不仅是财富的展示,更是家族荣耀的象征。
张五妮此时展现出孩童好事儿天性,拉着池小梧瞬间加入了围观群众,并且还挤到了最前面。
两人盯着一抬抬的嫁妆数数,数着数着就烦了不数了,杂七杂八的都是些什么嘛。
锅碗瓢盆洗脸盆夜壶,这个都可以理解,可是笤帚、炊帚蒸笼又是什么意思?男方家还养不起个人?
她和池小梧二人嘀咕,旁边的大娘就给她俩科普了:“这是人家新媳妇娘家给的底气。
意思是我们姑娘吃喝用都是从娘家带的,我们姑娘不是沾你们的光,所以也不能给我们姑娘气受。
有的人还会给闺女住的地方打一口井呢,我们姑娘吃的水都是从娘家带的。”
张五妮终于明白为什么世人总说女孩子是赔钱货,这嫁女儿吃穿用度娘家包圆了。
再给点陪嫁值钱的,从出生到死都用不着婆家的。但是却是一生都在伺候公婆,很少回娘家尽孝。
当然了,乡下是没有这么多陪嫁的,但是家底也薄啊。养大了的闺女送给人家做仆人了,真的是赔钱啊。
还是现代好,随时回娘家,和公婆也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对我好,在你老的时候我就多尽心点。
现代闺女比儿子吃香,闺女是爹娘的小棉袄,又给钱又出力的。
想得有点多了,不管世人怎么看女人,张五妮很自信自己绝不是赔钱货,而是爹娘的小棉袄。
池小梧要回去看铺子,张五妮自己去追花轿去了,捡钱去了!
张五妮到底时候就看到新娘子的花轿在门外,路的两边有好多人,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有衙役维持秩序。
在办喜事的人家大门口摆放着几篮子铜板,张五妮数了数有六筐,真是大手笔。
衙役吆喝着大家别挤,每个路段都有铜钱撒,各自都在各自的路段不要动。
里面事情搞好,主人家出来撒钱的时候已经晌午了,主家夫妻和新人夫妻都出来了,站在大门口看着。
下人把铜钱抬去各个路段,交待撒钱的时间。
然后由老夫妻俩撒第一把,第二把是新夫妻俩,最后一声令下,一起撒。
一霎时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抢夺声、呼喊声、推搡声交织在一起,现场陷入了混乱。
有人弯腰捡拾,有人直接扑向地面,有人甚至为了争夺铜钱而相互拉扯。
张五妮没有抢,她看着面前的混乱,有小孩被挤得摔倒在地上,有老人拄着拐杖叫骂谁撞了他。
她就不理解不了,这种场面小孩老人往里面挤啥?就纯粹是为了让人挤的吗?你说那么多人你能捡着啥?
七八岁的小孩还能理解,他们身形小,动作快,说不定能抢两个,那老人家拄着拐杖你是要干什么?
就是为了让人挤的吗?
不玩了,人太多了,为了几文钱挤的像柿饼子不值,回家去。
张五妮去街上买了点糕点、肉,又去庙里接了小六,和两个师父请了假。
二人走到桥头,张定国坐着马车来了,要带她们回家。结果打开车门一看,张家的几个少年都在。
张五妮问他们你们不是去捡钱了吗?怎么也要回家?
张安邦说出来好久了想家了,再说你们二人马车也是跑一趟,我们大家一起走也是跑一趟。
而且咱们大家一起走,还可以让夫子和师父休息几天。
张五妮看着满满当当的一车人嫌弃的下了车:“我想伸展一下筋骨,我就不坐车了,我步行。”
张胜跳下马车:“我陪老大。”然后谄媚的对张五妮道:“老大,还是我最疼你是吧。”
张五妮没理他他跟张安邦学得都有些没正形了,要说老实人就剩下张安泰了。
张安泰也跳下马车:“老大,你上去吧,我和胜哥步行。”
张五妮摇头:“我还是跑步吧,坐马车难受。”
这是实话,车轱辘是木头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减震器,路是坑洼不不平的,虽然没有很大的坑可小小坑多呀。
如果要是马车有轮胎的话会好很多,可惜这里没有。还是跑步舒服,又能运动又能自由。
想到轮胎就又想到了前世生活,她想家啊!!但是只能忘记。
到了村口几人下车,挥手告别,各自回家。
张五妮一手牵着小六,一手拎着肉,小六的另只手拿着糕点,二人兴冲冲的到了篱笆门。
“爹!娘!我们回来了!”
姐弟二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用脚踢开篱笆门。
“哎呦喂我的乖乖吆!你可回来了,想死奶奶啦!”
王氏从屋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