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箩手里端着一碗汤:“爷爷,我给您炖了参汤。”
说话间抬眼看到屋里的公婆,她又和公婆打招呼:“公公,婆婆,你们也在呢。”
吴氏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云儿,这些事还是让下人做吧,别烫着你了。”
碧箩温温柔柔的一笑:“婆婆,您多虑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吴氏:“那……你小心点。”
碧箩低眉顺眼应是,冯老爷子高兴的让孙媳妇到自己跟前来,然后拿出那封信交给她。
碧箩把参汤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接过信纸:“爷爷,这是什么?”
冯老爷子没看到儿媳阻止的眼神,高兴的道:“是星耀写得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碧箩愣住了:“星……星耀?他他他……不是死了吗?”
她的眼睛睁得老大,有些不可置信。
“谁说他死了?他只是下落不明而已。”
吴氏提醒儿媳。
碧箩立刻道:“婆婆,我……我以为是……你们这么多年没有提他,我以为你们说下落不明只是不想我难受。
对不起婆婆,是我的错。”
冯老爷子:“老大媳妇,你就别在意她怎么说了,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有问题也是正常的。”
吴氏:“父亲说得是,是儿媳不对。只是现在怎么办?”
冯老爷子:“先把他接上来再说。”
吴氏:“父亲,可是他不能回宗门?”
冯老爷子摆手:“此一时彼一时,先让他回来再说,他又不想留下来。”
碧箩也道:“不可!祖父,当初他在众人面前说出不再回来,如今要回来会不会被人诟病?”
冯老爷子思考后道:“让他悄悄上来,反正住几日也就走了,咱们大家都注意保密。”
吴氏有些不愿意,可公公丈夫都同意,她也没有办法。
山脚下的胡子叔和张五妮三人都等得要打瞌睡了,传话的才下来,让他们偷偷上去。
张五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胡子叔前面带路:“不知道,总回归是那几种。”
一路上,三人一直讨论胡子叔回家会被怎么样对待。一是父母跟他走,二是被人赶走,三,就是直接把他给拿住问罪,四,偷偷把他弄住弄死。
三人被直接带到冯老爷子的住处,吴氏在公公房间门口翘首以盼,不时的嘟囔怎么还没有来。
冯老爷子也下了床穿了件颜色略淡的衣服,精神也显得比喝药时好了,陈小云在他身边搀扶伺候,只是人有点心不在焉。
胡子叔从门外进来就看到廊下着急踱步的母亲,十几年未见母亲头发已经花白,腰背也有些佝偻。
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跪倒:“母亲,不孝儿给给您磕头了。”
正在来回转圈的吴氏浑身一僵哆哆嗦嗦的看向门口,当初青春威武霸气俊美的儿子,如今却是一脸胡须瘦弱沧桑。
吴氏一下子就扑过去,胡子叔膝行到她面前,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吴氏:“我的儿,你可心疼死为娘了!”
她抱着儿子的头哭得不能自已。
“耀儿!”冯逸轩从屋里出来,他是男人比较克制感情,但也是扑过去抱住儿子流泪。
大丰拉拉张五妮:“五姐姐,我也想哭。”
张五妮:“想哭就哭,不要抑制自己的感情,会憋出病来的。”
她也很感动,但她时刻注意每个人的表情,看看胡子叔的到来家里人的表情感受。
冯逸轩和妻子都是真情实意,这是毋庸置疑的。
接着冯老爷子在孙媳妇的搀扶下也出来了:“耀儿,耀儿。”
他的声音颤抖,也已经是泪流满面:“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吴氏松开手,胡子叔跪在地上向爷爷磕头请安:“爷爷,是孙儿不孝,让您脸面尽失。”
冯老爷子走近孙子,把他搀扶起来,然后道:“都别哭了,今日是喜事临门,我们应该是高兴。
耀儿,快进屋,进屋再说话。”
然后大家收敛泪水相扶进屋,张五妮和大丰在最后面。
张五妮问大丰,你看没看到谁最想师父?谁最不想师父?
大丰连想都没有想:“师奶最想师父,师娘最不想师父,她都没有哭。”
张五妮:你说得还挺有道理。
进了屋,胡子叔又重新给三位老人磕头,自然又是流了不少眼泪。
碧箩一直没有说话,就一直站在冯老爷子旁边,她等他们祖孙、父子母子见过后才走出两步和胡子叔打招呼。
本应是最亲密最亲近的二人却是相对无语,最终胡子叔说了句:这些年我不在家,辛苦照顾我父母了。
碧箩只淡淡道:“这是我作为儿媳应该做的。”
“耀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有一个儿子,今年十六岁,和你小时候差不多很聪明。”
冯老爷子跟孙子报喜,胡子叔很是高兴,冲着陈小云作了一揖:“多谢娘子。”
碧箩:“你我夫妻同体,何需说谢。相公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就是最好的,只是我怕……”
胡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