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见他笑的开心,又见他身形煞是眼熟。
于是乎,她斟酌一番开口:“公子可是方才扮演小生那位?”
俊逸小生微微颔首,彩月便道:“公子身形像奴婢一位故人,不知公子可知吴淞先生?”
男子表情无异,摇了摇头。
见此,彩月客客气气行了一礼:“不好意思公子,是奴婢眼拙了。”
“明日便是寿辰宴,奴婢告退。”
话毕,彩月退下。
她没发现那俊逸小生眼底闪现的一抹异色。
此时。
对比淮安王府的热闹,丞相府就显得冷清的多。
丞相府。
林清灵已经被林青山接回府,全府上下皆寂静无声,大气也不敢喘。
不过半月时间,林青山已然须发皆白,眼眸猩红的站在林清灵闺房门前。
府医和嬷嬷相继从内阁走出,表情很是惶恐。
刚刚和林青山对视一眼,府医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爷,老奴查了小姐身子,虽有迷药的成分,却也无碍。”
“不过是受了惊吓,有些惊厥之症,只要近几日好生休息便无事了。”
“姑娘昏迷也是有些受惊,睡够了自然便醒了,老奴算着小姐差不多再睡两个时辰,便能醒来了。”
听府医说林清灵身子无碍,林青山悬着的心才放下些许,脸色也稍稍好转一些。
“好。”
嬷嬷战战兢兢跪在一边,小心翼翼开口:“老爷,小姐身子清白,想必那些贼人也是为了求财,小姐不过是身子上有些淤青而已,脸也似乎受了伤。”
嬷嬷是林清灵的奶娘,是绝对忠诚的,所以林青山敢用。
“小姐似乎被伺候的很好,虽然有旧伤的痕迹,不仔细也瞧不出来,想必调养上个把月,便无事了。”
“好。”
听了府医和奶娘的汇报,林青山整个人才忽的放松下来,挥退了二人。
“管住你们两个的嘴,若是此事泄露出去,你们知道后果。”
府医与奶娘惶恐又感恩戴德的退下后,林青山才瘫倒在椅子上。
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几乎是强撑着直起身子,深深地看了看林清灵所在的位置,关好了房门。
刚巧林青山出门时,郭鹏赶来。
他的手中捏着一枚簪子,半跪在林清灵府邸门前,递给了林青山。
“老爷,此簪子是卑职在春桃房中搜出来的。”
“那贱婢瞧着这簪子便不对劲,刚醒了便什么都招了。”
林青山接过簪子,听着林青山说着春桃对宋落落的嫉妒,以及那日与灵儿的各种密谋,甚至还敢招惹江湖人士,惨遭报复云云。
林青山面色铁青,直奔地牢去。
春桃先前被武大折磨的只剩一口气,为了得到刺客有用的信息,林青山安排郭鹏护住她的贱命,好追根究底。
又有不少做了亏心事的痕迹,奈何证据不足,便直接将其安排在了丞相府地牢。
虽然那会春桃进气少出气多,偌大一个丞相府,吊住一个奴婢的命,不过是易如反掌。
还好这贱婢是个识时务的,刚刚有了意识,便什么都招了。
兴许是瞧见地牢里五花八门的刑具,吓着了吧。
林青山看着这簪子,怒从中来,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若不是因着这簪子,春桃也不会心生嫉妒,撺掇灵儿与宋落落对着干,导致那贼人毁了庙会,波及到灵儿,害的灵儿无端受此无妄之灾!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林青山表情阴冷,将簪子收起,冷冷开口:“贱婢罪该万死,一条贱命还不足以弥补灵儿的痛苦。”
“郭鹏,老夫要她好好活着,让她在地牢好生忏悔吧。”
聪明如郭鹏,当下便明白了林青山的意思。
“是,老爷。”
……
兖州。
宋将军府邸。
一个粉雕玉琢的姑娘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黑衣男子,表情很是愤怒。
突然,她将手边装着热水的茶壶猛地砸在了黑衣男子的额头上,恶狠狠的开口:“废物!”
热水接触到黑衣男子的额头,登时将他的皮肤烫成了红色,可他却根本没有躲的意思,反倒是把身子伏的更低。
“小的无能,求小主责罚。”
宋婧郗直接给了旁边的丫鬟如玉一眼,如玉当即会意,将屏风处挂着的长鞭递了过来。
黑衣男子明显紧张了起来,却依旧岿然不动跪在原地,低着头准备承受小主的怒火。
宋婧郗接过长鞭,猛地抖了抖。
长鞭划破空气的声音忽的炸响,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气浪。
下一秒,宋婧郗毫不留情,手腕一用力,带着倒刺的长鞭便好似灵蛇一般,快准狠地扎在了黑衣男子的脸上。
“嗤!”
有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响起,只见黑衣男子脸上的面巾被生生带着脸皮撕扯而下,竟是半点没有吭声。
“小主息怒。”
因着烂了半边脸,殷红的血液汩汩的从他裂开的唇角涌出,而面前的宋婧郗却半点没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