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大年初一,一众皇子公主都是要早起去给万岁爷拜年的,除此之外,还要去皇太后以及各自母妃处拜年,初一过后,还有不少安排,要是四爷抱恙,非但不能出席,更是大过年抱恙,就特别不吉利。
四爷蹙着眉看着产房,问:“可派人去请许太医了?”
苏培盛忙不迭道:“主子爷请放心,许太医马上就到,主子爷您还是进屋好歹歇一会儿吧。”
都已经是后半夜了,距离四爷起床的时间也没多久了,这一夜四爷注定是没法睡了,再加上酒醉跟胃疼,要是再着凉了,苏培盛简直都不敢往下想。
四爷又看了一眼产房,然后抬脚进了正堂。
……
四爷在正院坐到了天亮,福晋那边还是没有结果,苏培盛催了两回,四爷也没有办法,只得起身离开,匆匆回前院儿换了身衣裳,然后又匆匆去了乾清宫。
直到傍晚,四爷回到阿哥所的时候,福晋才总算结束了分娩。
“恭喜主子爷,是位阿哥!”乳母抱着襁褓,匆匆来正堂给四爷报喜,只是乳母脸上的笑明显有些惶恐不安。
四爷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乳母的异常,当下松了口气儿,起身凑了过去,结果一掀开抱被,瞧见里头跟二格格几乎如出一辙、青紫拳头大的脸,四爷的脸登时就僵住了。
虽然一早猜到,因为早产的缘故,这孩子生下怕是身子骨会弱一些,但是待亲眼瞧见了,四爷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许太医呢?”四爷眉头紧皱,问道。
苏培盛赶紧去请许太医,许太医却一时走不开,因为福晋失血过度昏了过去,许太医又是一通忙活。
等总算开了药方吩咐下人去煎药了,许太医来不及松口气儿,又赶紧跟着苏培盛过来见四爷。
待给孩子仔细检查了一番,许太医一脸无奈地跟四爷道:“启禀四爷,大阿哥胎里不足,所以身子骨格外孱弱,必得好生将养着,等大阿哥满月了,身子强健些,到时候微臣再给大阿哥用药。”
类似的话从前许太医在宋格格早产生下二格格的时候也说过,瞧着四爷难看的脸色,许太医有些不安?
宋格格跟福晋的胎,按说都是他顾看的,结果两人一前一后都早产了,说起来,许太医当然也有责任。
宋格格也就罢了,身子骨一直虚弱,不能等到瓜熟蒂落,早产也情有可原,但是福晋的胎一直都没有问题,许太医对福晋的关注也比宋格格要多,可就这样,福晋却还是早产了。
许太医觉得既冤枉又心虚,这时候四爷的脸色这么难看,许太医真是大气儿都不敢喘。
四爷倒是没有训斥许太医,吩咐乳母把孩子抱下去好生看着,待人退下之后,四爷的目光才落到许太医身上。
“许太医,福晋的胎一直都是你照看的,这期间,福晋的身子可有什么不妥吗?”四爷沉声问。
来了!来了!
四爷兴师问罪来了!
许太医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道:“回四爷的话,福晋自有孕之后,除了早期害喜厉害、胎气不稳之外,别的一切都好,并无不妥。”
“既然如此,好端端地怎会突然早产?”四爷问。
许太医已经汗流浃背了,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就带着轻微的颤了:“回四爷的话,许是……许是福晋太过操心劳累的缘故……”
操心劳累?
不过是吩咐人准备酒席,又跟宋格格武格格一桌吃了顿饭,这就操心劳累了?
怎么他的孩子一个两个的都会早产?就不能健健康康的?
四爷眉头紧皱,从许太医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倒是瞧着他这副满脸大汗的样子很是碍眼,四爷正要让人退下,想了想,再开口的时候却变了。
“好好儿顾看着李格格,这种事儿不能再有第三次。”四爷警告道。
“是!微臣遵命!请四爷放心!”许太医如闻大赦,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迅速退了下去,然后继续去盯着福晋,毕竟人还没醒呢。
“福晋醒转的时候,派人去前院知会一声。”四爷抬脚出了房门,对门外的王全子道。
“是,奴才遵命!”
四爷又看了一眼产房,然后抬脚朝前院走。
两天一夜没闭眼,期间更是一直悬着心,四爷此刻浑身都难受,脑子都要炸开了似的。
回到前院,四爷疲惫地坐在软塌上,还不忘吩咐苏培盛:“记得派人去永和宫报喜。”
“是,奴才遵命,”苏培盛道,顿了顿,又小心翼翼询问,“主子爷,那给大阿哥的洗三礼……要准备吗?”
孩子生下的第三天给孩子办洗三是历来的风俗,只是苏培盛瞧着大阿哥跟福晋的情况都够呛,这洗三礼八成是办不成。
果然四爷摇摇头:“洗三不办,满月宴也不必准备了。”
“是,奴才遵命,”瞧着四爷不停揉着眉心,苏培盛面露担心,小心道,“主子爷,您还没用晚膳呢,奴才这就去给您取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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