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一直是跟在宣瀚身边,眼前的公主殿下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怎么会在她的眼里看到狡黠和算计?
“是。”
贺风走后,昭姐儿捡起地上的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朝那两个小鬼头的脚边砸过去,他们害怕被砸到,连哭边瑟瑟发抖。不是她恶趣味,实在是这不小就干坏事,长大了还得了?
“姑娘。”碧罗走过来,正巧看到昭姐儿把手里的石头扔完,“前面在撞门了。”
“还上他俩,再搬把椅子,咱们去会会这些刁民。”
少时,昭姐儿就坐在了影壁前,那两个小鬼头还哭得一抽一抽的,昭姐儿狠狠的睨了他们一眼,又把他们吓得继续放声哭起来。
碧罗望着坐在椅子上的昭姐儿,小小年纪眉眸严肃,端得雍容矜贵,一派皇家气度,真真是有公主的风范哩。
“贺风,开门。”
贺风得了令,上前将门栓扯开,拉开门后却是没有动,冷眼看着门口一众乌压压的人头,“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是两男两女,个个目露急切凶光。
“干什么,你们赶紧把我儿子交出来,否则我就要报官了。”
说话的姓陈,排行老大,家里是干屠夫的,老子娘没文化,就取了个叫陈大的名字,他媳妇赖氏。
“就是,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赶紧放人。”
赖氏气焰很旺,一把就将贺风给推开了,然后冲进门就见到自家的宝贝儿子站在影壁之下哭得十分凄惨。
“阿娘,救救我,阿娘。”
“宝哥儿,你快到阿娘这里来,宝哥儿。”
另一个小鬼头的老子娘也焦急的喊着,他家是干铁匠的,男人姓方,媳妇姓廖。
此时的廖氏前一眼看着儿子宝哥儿还是心肝肉的模样,后一眼看向昭姐儿眼里就像淬了毒一般,“你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扣留我儿子?”
狗儿和宝哥儿看到自己家的老子娘来了,自然以为来了救星,拼了命的想回到老子娘的怀抱,可惜碧罗一手牵住一个,就是不让他们跑脱。
其中狗儿见挣脱不开,立即拿牙去咬碧罗,碧罗眉头一拧可不惯着,当即一个扫脚就将人摔在地上,狗儿痛得哭得厉害得很。
陈大和赖氏要过来抢儿子,嘴里骂的话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贺风也不惯着,拦在他们面前,直接把刀拔了出来。
见着泛着冷光的真刀,陈大和赖氏终于被逼得冷静下来,他们敢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对孩子动手,兴许真会对孩子不利也说不定。
煞时间,现场除了两个孩子在哭喊之外,再无旁的声音。
昭姐儿的目光仿若掠过山间冷泉的风,淡淡扫过众人后,众人都感觉到一阵透心的凉意。
但这光天化日之下,方铁匠不相信他们真敢杀人,于是朝里头喊,“阮夫子,阮文浩,你给我滚出来。”
“别叫了。”昭姐儿轻轻捋了捋膝上的裙摆,“我是这家的表姨奶奶,现在阮文浩不在,这家的事由我做主。”
因为先前陈大和方铁匠两家砸门砸得厉害,惹得阮宅门口才散开的百姓又以为有什么热闹看,纷纷又围了回来。此时除了两家当事人,全都站在门槛外看热闹。
他们听到昭姐儿说这家的事她说了算,纷纷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乳嗅未干的小丫头,能做得了阮家的主?
便有人朝她喊,“小姑娘,你还是别惹祸上身了,方铁匠和陈大可都不是好惹的,你赶紧把两个孩子放了,再好好的赔个礼,道个歉,兴许他们就算了。真要闹到官府去了,你们无故扣人家孩子,可是没理啊!”
“就是,就是,这姑娘还是年纪太小了,一点儿也不明白事理。”
“刀都拿出来了,好像谁没见过刀似的,吓唬谁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昭姐儿简直被气笑了,她的唇角掀起两分弧度,笑意并未达眼底,扬了扬声说:“什么是明事理?我看你们一个个惯会颠倒黑白才是真。首先我与这两个孩子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扣住他们不放?其次,这两家人一闯进来,何曾问过我扣人的原由?却只一个劲儿的叫我放人,嘴里骂的什么话你们又都不是聋子,谁没听见?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说本姑娘不明事理,你们哪里来的脸?”
几句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又实在找不到话反驳,只好扯孩子说事,“不论如何,狗儿和宝哥儿都还只是孩子,就算他们得罪了你,你也应该大人不计小人……。”
“住口。”昭姐儿低声怒喝,制止长舌妇的发言,“俗话说得好,养不教,父之过,从小偷针,长大偷金。这两个孩子无故往这院子里扔石头,不仅砸坏了房梁瓦片,还险些把本姑娘砸伤了。你们说说,我能轻易让他俩离开吗?”
“你说你是这家的表姨奶奶,那你不会不知道这家人的事情吧。”
又有人不满被教训开始东拉西扯。
昭姐儿一挥手,将话给她打回去,“我不管这家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家里好端端的梁瓦被砸碎了,这个天气漏风又漏雨,这个责任是需要人承担的。”
陈大家和方铁匠家总算回过味来,知道眼前的小姑娘要干什么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