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异点了点头,何四立即从袖中抽出一个信封递到娇娘手里,言道:“这里面是那庄子的地契,三千两银票,还有你的新户藉,娇娘子,从现在起你就是个良民了。”
娇娘一边流着泪,一边哽咽着声音接过信封,重重的朝贺异磕了个响头,“谢谢……谢谢小伯爷。”
贺异没再说什么,起身便离开了。直到贺异和何四还有苟儿下了楼,娇娘才抱着那个信封痛哭出声:“啊……啊……”
旺儿冲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娇娘子,往后都是好日子了,这肯定就是戏文上说的否极泰来。”
娇娘也抱着旺儿哭,哭了好一会儿才收住。拉开与旺儿的距离,仍哽咽道:“旺儿,旺儿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没有放弃我,只怕这会子我已经死在那个暗娼馆里了,谢谢你旺儿,真的谢谢你。”
旺儿有些汗颜,她只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说到底还是老天爷怜悯命苦的人罢了。
“咱们现在有庄子,还有银子,从今往后咱们都不用吃苦了。”
说完,娇娘继续又悲又喜的哭着。
回府后,何四特意给苟儿作了交待,不准告诉贺莲娇娘的去处。
苟儿知道这是小伯爷的意思
,也不敢忤逆,所以见着贺莲时说:“小伯爷给了娇姨娘一笔银子,让她带着银子离开京城了。”
只要不是留在暗娼馆就好,贺莲松了口气,然后无力气的瘫坐在椅子上。
苟儿因为心虚,也不敢在书房多作停留,“二爷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就先出去了。”
贺莲机械性的点点头,眼睛却有些飘忽。
苟儿出了二门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远远的又到了辰三爷摇摇晃晃的朝他走来,他本能的迎上去,扶住他,“三爷,你这是喝醉了吗?怎么不见小毛子?”
贺辰身体虽是醉了,但脑袋还是很清醒的,“小毛子刚去厨房给我要醒酒汤去了,无妨,我自己能走回去。”
说着就推开了苟儿,“二哥最近很是用功,你还是到他跟前去服侍吧。”
伯府这一辈的几个兄弟,就二爷学问差些,大爷和三爷都是好学问,有时候二爷提到三爷的学问,还会妒忌,是以他也不敢真送三爷回房,怕被二爷知道了会不高兴。
而且三爷说的话,他也不敢跟二爷说。他是知道三爷没什么别的意思的,就怕二爷听出什么不好的意思来。
“那三爷,您慢着点儿。”
贺辰朝他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
沈莹晚上多贪了几口,有些积食,月杏准备去厨下给主子煮碗山楂茶来。她从月牙门里走出来,转过墙角时猛的与贺辰撞在了一起。二人又本能的揪住对方以为能站稳,谁知一个前扑一个后仰,月杏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压在贺辰身上。而这意外的一幕恰巧被赶来接贺辰的田嬷嬷给撞见了,她惊得眼睛瞪得极大,一把揪住月杏的耳朵将月杏朋贺辰身上扯起来,嘴里还骂着很难听的话:
“你个小贱蹄子,想男人想疯了,我们三爷也是你想碰就能碰的吗?你想犯贱滚回你的兰桂院去。”
说完还不解气,又狠狠的煽了月杏一巴掌。
月杏被打得莫名其妙,而此时躺在地上的贺辰本就头昏,现在摔了一下更是直接昏了这去。
月杏无从伸辩,更被田嬷嬷的话说得羞愤极了,也极不客气的推了她一把,直接将田嬷嬷推得坐了一个屁股蹲儿。“你别满嘴喷粪,胡说八道,没看见我们只是碰巧撞在一起了吗?你这么稀罕你家三爷,别让他出来瞎愰啊!”
田嬷嬷被月杏怼得瞠目结舌,她在封氏面前跟了这么些年,当了这么些年的体面婆子,府里哪个小女使见着她不恭敬的喊一声田嬷嬷,今日竟
被一个小贱践子怼,她怒不可遏,爬起来本想指着月杏破口大骂,可是她发现贺辰还倒在地上,便将他扶起来后冷瞪着月杏说道:“你等着,你等着。”
月杏知道田嬷嬷最后那个凶狠的眼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怼人的时候是觉得痛快,但现在怼完人她还是有点儿后怕。厨房也不能去了,直接回去兰桂院找到沈莹,将这事儿给说了。
瞧月杏吓得不轻的样子,听说贺余今日回来了,沈莹似乎感觉到可以闹起来了。
“你怕什么,让你们在这府里谁也不要怕可是我的吩咐,你们也只是照我说的做罢了。”
王婆子听后却是心惊肉跳,对沈莹说道:“那田嬷嬷可是二太太的陪嫁嬷嬷,也是二太太身边最是得力的,只有大太太身边的关嬷嬷能与之相较高下。月杏今日推了她一把,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一会儿就撺掇着二太太来找堂太太您的麻烦了。”
“来就来呗,我就等着她呢。”
王婆子的分析是很到位的,田嬷嬷把贺辰送回房,封氏亲自帮着扶到床上躺着,“哎呀,这孩子怎么喝这么醉?小毛子你也不看着点儿,这要是哥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