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希哪管男人死活,迈开腿继续跑,
当看到一个商铺前停着运送粮食的爬犁车队,激动的大喊起来。
“喂,捎脚么?”
”二两银子,只到下一个县城!”
“可以!”
安慕希在雪地上手脚并用,胡子都跑掉了,连滚带爬终于爬到爬犁上的米袋子上,掏出二两银子扔给男人。
男人看着银子脸上立马绽放笑意,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真的赚到二两。
慕希喘了一会,这才发现这个爬犁车队一眼望不到头,这些爬犁两端翘中间平,在雪地上走起来特别稳,每个雪橇上都堆放高高的粮食。
每匹马的身上都穿着棉马甲,有的腿上绑着护膝。不得不说这古代人挺聪明,懂得雪橇可以减少雪中阻力。
爬犁下的积雪被压的特别光滑平整。
很快出了城,官道上两个无限延长的雪沟出现在视线里,这两个深沟没过大马的大腿,
男人拉着马走进雪沟里,爬犁刚好骑在雪沟上,平稳滑行着。身后的马夫陆续牵着马儿走进雪沟,人和马儿的鼻孔呼出大量的白汽,白汽迅速结成冰渣渣挂在帽子上。放眼望去,雪地里是一个个大马的半截身子,一个又一个雪橇平稳的在雪地上移动着。
大夏的北部边境就是这样,否则怎会称之为苦寒之地,怎会让囚犯流放至此?
看慕希皮肤白皙,男人笑了笑,“小爷定是富户人家的公子?”
“如何见得?”慕希粗声粗气的回应,自己都穿的这么寒酸了。
“因为公子目光炯炯有神,皮肤白皙,身上的衣服是带补丁,可没有磨损的现象。”男人肯定的语气。
慕希讪笑,“我和俺爹生气,跑了出来,去找我二舅!”
“我劝公子可别太任性,这兵荒马乱的,大夏和天启国打仗,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加上雪灾,有的都跑到咱们的县城里来了。还有,前面的招远县,那里匪患閙的最凶,听说朝廷新派去剿匪的一个武将被人抓了,要粮食和银子的!”
“什么,招远县?”慕希面色大变,坐起身子,大哥就在那里当差啊,“大哥,那个武将叫什么,是不是叫安承恩!”
男人甩了一下马鞭,“叫什么俺不知道,听说这个武将家里富可敌国,所以匪患才索要粮食和银子,听说,那个武将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一听这话,慕希更加担心,安家在百姓中一直都被称为富可敌国,看来是大哥被抓没错了。那些土匪本就是亡命之徒,好不容易钓到大鱼,不得往死里整。
“大哥,你这爬犁去招远县么?”
“不去,到昌原就卸货了,这些可都是卖给官家的粮食!”
“招远县离昌原县多远?”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去看看。
“不远,过了昌原,在走一天的路程就到了。”
“这么大的雪,怎么走?”扫了一眼白茫茫的大雪,安慕希犯了难。
“公子还可以坐爬犁,没有爬犁就骑马,不过银子贵点!”
慕希不再说话,压下帽檐,重新躺到粮食袋子上,这古代那都好,交通是真操蛋,下个雪就寸步难行了。
许久后,爬犁车队来到昌原县。
慕希找到马市,买了一匹高头大马,朝招远县方向疾驰而去。
出了县城,又走进那深深的雪沟之中,这个速度下去,估计明天早晨就能到招远县。
天色越来越暗,安慕希从空间拿出一套貂毛套在身上,什么也不如动物的皮毛暖。
于是乎,漆黑的夜里,白雪皑皑中,一个黑乎乎的人趴在马背上,快速朝前跑着。
马儿跑累了,就歇一会,吃点粮食,喂点热水。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来到招远县。
这里不愧是土匪集结之地,南面山峦起伏,地势险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态势。
找到驿站,安慕希换了一匹马,朝县衙门走去,那里应该能打听到大哥的消息。
没走多远,就看到几个老百姓大步朝南面喊,“又打起来了,”
“昨天来了老多官兵了,打一天了,那些土匪真是厉害,连官兵都打不过!”
慕希拦住一个老百姓,“请问招远县里有几个土匪窝?”
“一个老虎寨就够官府呛了,就在南山,”老百姓抬手指了指,“这都打多少回了,也拿不下来!”
慕希调转马头朝南面跑去。
跑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乌泱泱的官兵,这些人个个情绪激昂,有的身上带了伤。
眼睛看向大山脚下的城门,心拔拔凉,因为看到大哥被吊在城门上,他的那身官服自己再熟悉不过。
再看城门口,一个黑脸络腮胡子大汉手拿两个大铁锤,朝大夏的官兵叫嚣,“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老儿,派些个中用的,否则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两个大铁锤用力一碰,咔咔直冒火星子。
“哈哈哈,就是,净来些废物!”身后的十几个土匪大笑起来。
“这些小兵俺们都不愿意抓,抓进寨子还得供吃供喝,一刀宰了还觉得不仁义,毕竟是一条命!”
“就是,你们不要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