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晋帝冷哼一声,眸中泛着寒意。
“你所谓的情谊,于朕而言,一文不值。”
丽贵妃低下头,眼中那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朕此刻,只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奈何汐儿很在意这次婚礼,朕不想在此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给汐儿平添杀孽,便再多留你几日。”
永晋帝走到丽贵妃的面前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午夜梦回,你可曾梦到过她?”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碧霄宫的大门被紧紧的关上,室内烛火皆被熄灭,一切都归于黑暗。
慕晚汐微微颔首,表示对于这个结果,还算满意。画面一转,慕晚汐找到了想要找的人。
唇角勾出一个满意的弧度,起身向外走去。
“影五,随本宫出去一趟。”
影五自黑暗中飞出,轻巧落地,跟在慕晚汐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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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楼二楼雅间内。
镇北王正在同朝中几位尚书大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气氛十分热烈。一直到午后,众人才各自散去。镇北王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刚走出雅间,便被一黑衣男子伸手拦住了去路。
“大胆,何人敢阻拦我家王爷。”
“王爷恕罪,我家主子有请,烦请王爷移步。”
说着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指引镇北王看向隔壁的雅间。
镇北王久经沙场,虽有心疑惑,表面却依旧波澜不惊,抬手制止了身边想要动手的侍卫,转身便随着走到了隔壁。
黑衣男子打开雅间的门,镇北王看到里边坐到人,微微一愣,抬脚走了进去,黑衣男子随手便将门关上,站在门侧挡住了镇北王的侍卫。
“王爷果然好气魄,不愧是保我大晋一方安宁的镇北王。”
镇北王头颅微微扬起,对于慕晚汐的夸赞十分受用。
“长公主谬赞了,本王只是觉得在这京城天子脚下,不会有歹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朝廷命官下手。”镇北王一语双关的道。
慕晚汐听了,却是笑而不语,只拿起杯子,饮了一口杯中的酒水。
“这湘云楼的桃花酿,果然不一般,醇香可口。王爷可曾试过?”
镇北王见慕晚汐不接招,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端起酒杯轻酌一口。
“清香有余,却太过寡淡,远不及我们北境的烈酒醇厚诱人。”
“本宫早就听闻漠北风光无限,那里的雄鹰展翅高飞,马群奔腾不息,夜晚的星空更是璀璨夺目,有机会定要去看一看。”
镇北王放下酒杯,唇角略微勾起带着一丝嘲讽之意。
“北境苦寒,长公主金枝玉叶身娇体贵,怕是不能适应那里的气候。”
慕晚汐亦勾起唇角,浮出的弧度相当完美。
“哦?那还真是遗憾,本宫还以为,世子之前日日登门拜访,是受了王爷您的授意呢,看来并非如此啊,王爷似乎并不欢迎本宫去北境呢。”
镇北王心下一沉,收敛了笑意。
“长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本王自然是欢迎公主来北境游玩的。倒是犬子,说话向来口不择言,性格亦是顽劣不堪,不服管教,想必是给长公主添了不少麻烦,还望长公主莫要放在心上同他一般计较才是。”
“王爷,说笑了,本宫与世子年龄相仿,是您的小辈,王爷这样说可是折煞乐安了。”
慕晚汐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神色微敛,收起了唇边的笑意,状似认真的道。
“其实乐安,自小便听闻您的诸多事迹,对您是打心底里的敬佩,不论是父皇还是外祖皆对您赞誉有加。王爷骁勇善战,替我大晋镇守北境多年,使北狄不敢轻易来犯。北境本苦寒,但在您多年的悉心治理下,才有了今日的繁荣昌盛,百姓富足安乐,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和平。您威名远扬,乐安亦是敬仰异常。”
“是以今日来此,其实是有几句心里话想同您说。本宫与世子虽只有几面之缘,却也知世子其实心地不坏,只是娇惯了些,性子有些跋扈。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放眼京城试问有哪个世家子弟身上没有一点这样的习气呢。可王爷您可曾想过,世子,同他们不一样,身为镇守一方的继任者,他身上有着不一样的责任,说句您不爱听的,待您百年之后,他当如何?王爷威名赫赫,北狄人光听到您的名字便瑟瑟发抖,可若您不在了,便失去了对他们震慑,北境又当如何?”
”这些年,世子名声在外,何人不知,且不论届时他当如何服众,若是北狄再来犯,战场凶险,届时世子若是没有保命本事,会否因此丢了性命都未可知,这,是您想看到的吗?”
此时的镇北王脸色已经明显阴沉下去,心底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本宫知晓您与王妃感情甚好,遂对这唯一的嫡子甚是娇惯,只是惯子如杀子,本宫亦是深有体会,明枪暗箭,防不胜防。王爷,他不能在您的羽翼下活一辈子的。”
说到此处,慕晚汐似是有些情动,不自觉的声音低了下去,也无端显得有些落寞。
镇北王回想刚回京时听闻的那些对于这个小公主的一些传闻,确是如此,永晋帝对她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