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光伸手揩一下唇边的血,沉着脸跟魏凌希和魏三娘道:“我呕血之事,不要告诉母亲,也不要透露出去。” 魏凌希气得发抖,“尔言这个贼子,当日刺伤我,废了我的手臂,今日又激得大哥呕血,此仇不报枉为人。” 魏三娘适才见着齐子蛰抱着李丹青在榻上柔情蜜意,心下那股嫉火熊熊燃烧,恨声道:“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她瞥见地下的血迹,又心惊,朝魏凌光道:“大哥,呕血非同小可,咱们快些回去,赶紧找个大夫给你诊一诊,开一副药吃吃罢。” 魏凌光摆手道:“不须慌,这是气急攻心引致,静心养气一段时间便好了,只是防着母亲知道了,跟着气急攻心,到时生了事不好收拾。” 他安抚完弟妹,沉声道:“走!” 到了寺前,风拂过,有荷花香盈鼻。 魏凌光且不上马,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之后,回头跟魏凌希和魏三娘道:“适才齐子蛰和丹娘在榻上那一幕,也不必跟母亲提起。” 他抬手指,揉一下自己的眉头,“你们也不必郁闷,将来总能让你们吐气扬眉。” 魏凌希闻言,趁机问道:“大哥有什么打算?” 魏凌光淡淡道:“过几日你们便知道了,这会不必多问。” 说着上马。 齐子蛰送李丹青回侯府,到得门前,见门边停了车马,知道将军府有客人,便道:“我送你进去。” “不用,我自己进去。”李丹青眼见天色不早了,摆摆手道:“你赶紧回罢,早点休息,明儿还要进宫当值呢。” 齐子蛰却坚持,栓了马,跨上台阶道:“还是送一送,再跟将军和夫人打一声招呼。” 李丹青停步,抿唇笑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齐子蛰沉默一下,终是指了指门口停着的马车道:“这辆马车是文成侯府的。文成侯夫人在京中,是出了名喜欢为人做媒的。” 他斟酌一下言词,“你拿了休书,万一她……” 李丹青怔一怔,接着大笑起来。 边笑边道:“我才拿到休书,父亲和母亲尚不知道这件事,文成侯夫人如何得知?” 她又笑一会儿,道:“嫣然十七岁了,最近正在议亲,文成侯夫人此来,当是为着嫣然的婚事。” 齐子蛰赫然一下,又道:“你是长姐,知道你得了休书,恐怕会先给你议亲。” 他声音低了低,“我想设法请圣人给我们保媒,如此,父亲和母亲自没话说。” “可这件事,须得等待良机方能开口,恐没有那么快。” “我送你进去,文成侯夫人见了我,自知道不能打你主意。” 李丹青心头有些感动,又有些复杂滋味。 轻轻嗔道:“你以为人人是你!我拿了休书,便是一个弃妇,在文成侯夫人眼里,可没嫣然吃香。” 她终是带了齐子蛰一道进府。 郭夫人正在会客厅中和文成侯夫人说话,听得李丹青回来了,便喊张娘子道:“文成侯夫人在呢,请丹娘过来见一见。” 张娘子应声下去。 文成侯夫人掩嘴一笑道:“夫人,我说一句唐突的,京城茶馆里最近讲书,全在讲你家丹娘,编什么的都有。丹娘的事儿啊,没准会影响嫣娘的婚事。” “这事儿,你得心中有数。” 郭夫人叹口气道:“嫣娘的婚事真个被影响了,只能怪我家门第不够高。门第够高的话,谁会嫌?” 文成侯夫人一笑道:“武安侯府的门第也挺高的,你家丹娘若和离,正式嫁进武安侯府,那又不同。” “只是谢夫人眼界高,极难缠,这事儿不好说。” 说着话,听得脚步声响,便止了。 一抬头,却见李丹青带着齐子蛰一道进了花厅。 待各各见过礼,李丹青当着文成侯夫人的面,从怀中拿出小竹筒,抽出休书递给郭夫人。 她道:“母亲,我今日遇着魏状元的母亲,她逼着魏状元给我写了休书。” “请母亲过目!” 郭夫人大吃一惊,接过休书看一遍,皱眉道:“该当和离的,拿了休书,外间定以为错处全在你身上。” 李丹青道:“外间编了好多故事,不管我拿休书还是和离书,其实都一样了。” 反正,清白不了。 齐子蛰插嘴道:“夫人放心,不管丹娘如何,都有我。” 郭夫人意味深长道:“婚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单单是你自己承认丹娘就行的。” 齐子蛰也意味深长道:“夫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