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游医嫌宫中闷,死也不肯待在宫中,求着出宫走了。” 李丹青听着,心头一动。 她前世读的是中药学,期间背了许多药学配方,调一些简单的养生丸,还是能够的。 一些小毛病,也是能帮着开药的。 她念头一转,笑着开口道:“皇祖母,孙女出生时体弱,一直病病歪歪,家中本怕养不活我,还是有一位高人帮着调养身体,方才活下来了。” “孙女稍大,就缠着那位高人,硬是拜了师父。” “他每旬帮孙女看病时,会教孙女背一些药方。” “孙女脑子里有好多药方呢。” 郑太后一听,来了兴趣,笑道:“闹不好,你拜的师父是神医呢。” 说说笑笑,很快到了佛堂前。 李丹青一怔,问道:“皇祖母不是住寿春宫么?” 鲁嬷嬷道:“太后娘娘半个月前身体抱恙,一直不好,当时便搬来佛堂旁边的景阳殿住着,只住了几日,身体便 好了。今日六十大寿,是大日子,待给佛祖上了晚香,再回景阳殿。” 李丹青一听,这才恍然。 怪不得秦王诸人敢在寿春宫布局,原来郑太后这段时间住在景阳殿,人手也调到了这边。 进得佛堂,李丹青乖觉,第一时间去捻了香,在佛前跪拜,求佛祖保佑太后长命百岁。 郑太后则坐到蒲团上,敲了一下木鱼,念一遍经书,这才起来。 李丹青忙扶她过去坐下,又从宫女手中接过清茶,亲自奉上。 郑太后接了茶,示意她坐下说话。 佛香袅袅,确实教人心静。 李丹青待郑太后喝毕茶,又忙着给她捶腿,一边道:“皇祖母适才在地下坐的时间长了,腿定然麻了。” 郑太后幽叹一声道:“你这孩子,在民间受苦了罢!受过苦的孩子才这般懂事。” 李丹青垂下头道:“那时嫁了魏凌光,婆母半夜睡不好时,就爱喊孙女过去给她捶腿。平时也要给她捏肩,力道不够还会挨骂。” 郑太后一听有点生气道:“家中没有婆子丫鬟么?” 李丹青道:“魏家在石龙镇是富户,家产颇丰,家中有许多婆子和丫鬟,但婆母那时就喜欢折腾我。” 她声音委屈起来,“婆母听闻魏凌光高中状元时,觉得孙女不配当状元妻,还想污蔑孙女名声,捉了孙女去浸猪笼,亏得齐子蛰救了孙女,带着孙女上京,才拣回一条命。” 她说着,站起来跪到佛前,拜下去道:“菩萨菩萨,婆母和二郎要抓我去浸猪笼,害我性命时,我就向天求过菩萨,求菩萨救苦救难。菩萨果然救了我,还赐给我皇祖母和父皇!” “有皇祖母和父皇护着,我再不会被欺负了!” 她拜毕,喜孜孜坐到郑太后身边,又给她捶腿。 郑太后按住她的手道:“你是公主,金枝玉叶,这些事儿不须你做。” 说着起身,摆驾回景仁殿。 到得殿内,郑太后吩咐鲁嬷嬷道:“待明儿,去召魏家一家子进宫,哀家要质问,是谁给了他们狗胆,敢欺负乐阳。” 鲁嬷嬷笑道:“太后娘娘,他们以前可不知道殿下是公主,要是知道了,当不敢那般做。” 郑太后道:“总要为乐阳出出气的。” 她看向李丹青,“你从前被欺负狠了,心中生了郁气,这样容易生病。明儿只管撒气。散了郁气,人也壮了,胆也大了,公主派头也有了。” 李丹青微红眼眶,呜呜,太后果然比皇帝靠谱多了。 皇帝被萧贵妃一家子迷惑着,还服食丹丸,就不知道能活多久。 这会子,萧贵妃扶着皇帝,笑道:“陛下今晚安歇在哪儿?” 皇帝嗅得萧贵妃身上幽香,是他最喜欢的香味,一时心动,便道:“自然是去你那儿。” 萧贵妃一下放了心,只要皇帝安歇在她那儿,那些有眼色的,就知道怎么做。 李丹青以为傍着太后,就能在宫中立足,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