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到得养心殿时,果然见魏老太带着魏凌希和魏三娘跪在殿前。 她面无表情走过去,朝皇帝行礼问安,这才侍立一侧。 魏老太听得脚步声,悄悄抬头,见李丹青来了,眼里便有了惊喜,丹娘果然得陛下宠爱,很有体面呢。 今日只要她开口,大郎便能摆脱荣昌公主,另娶了她,再续前缘。 皇帝见李丹青来了,便朝魏老太诸人道:“现在可以说了。” 适才魏老太诸人进殿,跪下禀及石龙镇旧事,皇帝一听事涉李丹青,便摆手止了他们的话,吩咐人去传召李丹青。 魏老太从头开始说。 先说魏凌光当年是如何对李丹青一见钟情,不愿毁了婚约,执意迎娶,婚后两人如何恩爱等。 接着说魏凌光上京赶考,家中众人如何呵护李丹青,只等着魏凌光高中的消息,合家便要赶往京城。 说至这里,魏老太抹泪了。 “实没料到,京城突然来了一位夏公公,手持荣昌公主印信和大郎一件信物,说大郎已高中状元,策马游街时,被荣昌公主一眼瞧上了。” “公主打听得大郎已有妻,且与妻子丹娘恩爱,便让夏公公到石龙镇一趟。” “夏公公让民妇污蔑丹娘与外男有私,再捉了丹娘和外男一道去浸猪笼,致他们于死地。” “说丹娘这般死了,声名尽毁,大郎就不会惦记她了。” “如此,大郎可与荣昌公主双双对对,魏家也可成为皇亲,一家子荣华富贵。” 魏老太叩下头去,“民妇一听要害了丹娘性命,自然不肯啊。” “可夏公公威胁民妇,说若不听从,大郎在京性命难保,魏氏一族会被灭族。” “民妇没有见识,一听这话就害怕了,只好答应。” 魏老太又抹泪。 “十日后,民妇跟二郎商量了一个计策,给丹娘和外男尔言下药,第二日再带着人假意去捉`奸……” “踹门捉`奸那会,是特意放尔言和丹娘走的。” “如此,既可跟荣昌公主交代,也可保丹娘性命。” “后来上京……” 她又说一番上京后情形,大意就是一家人一直在设法摆脱荣昌公主的控制,想让魏凌光和李丹青再续前缘。 魏老太说至这里,大放悲声,“陛下,一切全是荣昌公主殿下逼迫我们的,求陛下做主,撤了荣昌公主和大郎的婚事,让大郎再娶丹娘!” “求陛下成全大郎和丹娘这对苦命鸳鸯!” 皇帝看向李丹青。 李丹青躬身道:“父皇,此事不能听她一面之词。” “儿臣有两个证人,一个是当时领荣昌之命去石龙镇的夏公公,一个是儿臣的陪房季家媳妇,请父皇传这两位证人上殿。” 前些日子,李丹青已得知当时到石龙镇传荣昌公主之命的,是夏公公。 待得萧贵妃倒 台,李丹青便召见夏公公,说了一番话,让他到时在御前说及当日之事,将功折罪。 至于季家媳妇,则是早早就拜托李大鼎,让他派人去石龙镇寻人,把季家媳妇接上京,藏在将军府。 前日,李丹青就让人带着季家媳妇进宫。 季家媳妇现下正在景阳宫中。 魏老太听得要传召证人,惊异了一下。 很快又安慰自己,这两位证人,定已被叮嘱过,待会儿自然会配合着说话。 很快的,夏公公和季家媳妇进了殿。 夏公公跪禀,说自己当时领荣昌公主之命到石龙镇,跟魏老太说魏凌光高中状元被公主瞧上,让魏老太依公主之命处置了魏凌光元配李丹娘。 他看一眼魏老太道:“奴婢当时还以为要苦劝,魏老太太才肯听从,没料到才开口,她满口答应,说定会办得妥当,请荣昌公主放心。” “还说乐阳公主殿下软弱,上不得台面,配不上状元爷。纵没有荣昌公主之命,她也会设法让魏状元休弃公主殿下,另娶贵女。” 魏老太听到这里,不由直起身子嚷道:“夏公公,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一心疼爱丹娘,哪会说这些?” 御前郭公公见魏老太撒泼,当即喝斥道:“御前不得喧哗!” 魏老太这才缩回身子,心下愤愤,待事了,要叫丹娘重重罚这个夏公公。 魏凌希听到这里,却感觉不对劲,他心念急转,叩头道:“陛下,殿下,当日之事不能全听夏公公一面之词,请传召我哥哥大郎进宫,当面跟夏公公对质。” 再怎么说,大哥有官职,座师是方宰相,在殿上说话,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