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蛰当晚回侯府,才进房,杨管家便来请他。 “侯爷,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齐子蛰现袭了侯位,加封监国将军,侯府诸人换了称呼,喊他为侯爷。 称呼谢夫人为老夫人。 齐子蛰换了衣裳,收拾一番,这才过去见谢夫人。 谢夫人一见他便冷着脸道:“子蛰,你父兄是白死的么?你这个监国将军是白当的么?竟任由李丹娘把持朝政,想赶姓齐的出朝堂就赶出朝堂。” “你父兄的兵权不是移到你手中么?你就任由李丹娘骑在你头上?” 齐子蛰撩袍子坐下,淡淡道:“母亲只须管好侯府的事,朝堂之事,不必过问。” 谢夫人怒了,“怎么不能过问了?” 齐子蛰看着她道:“因母亲不是朝官。从前父亲上朝,会任由母亲过问么?” 谢夫人拍案道:“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是监国将军,掌着国事,我是你母亲,自然问得。” 齐子蛰叹了口气,“母亲,陛下从前理政,太后娘娘有过问么?” 谢夫人噎了一下,恼羞成怒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偏着李丹娘。我就问你,为何让她骑在你头上?” 齐子蛰道:“母亲,不要用骑这个字。还有,丹娘是监国公主,堂堂正正李家人,敢冒犯她的,自然要付出代价。” 他站了起来,“父兄已丧,母亲若希望我活长一些,就不要无理取闹。” 谢夫人气得发抖,拦着齐子蛰不让他走,“子蛰,我这是无理取闹么?” 齐子蛰皱眉道:“母亲,我虽掌权,到底不是皇家人。凡事当收敛,才能长久。若不然,言官会冒死上奏,说我有谋反之心。” “我现下在朝堂还没稳下脚步,若被言官参一本,到底不是好事。” 他又道:“母亲也不要想着我掌权了,见着丹娘时,就可以用言语压制她。” “母亲要想一想,当日萧宇墨何等风光,下场如何?” 他看着谢夫人,“母亲,你再想一想,凡是存心想欺压丹娘的,是何下场?” 谢夫人想了想,脸色一下就变了。 魏凌光一家被流放了。 萧宇墨惨死,萧贵妃和荣昌公主没有好下场。 秦王惨死,晋王惨死。 王嘉若惨死,戚书婉惨死。 还有…… 齐子蛰道:“母亲,丹娘是天助之女,您还是避着她罢。” 谢夫人喃喃道:“我也得罪过她。” 她想起那些因李丹青而死的人,一下心有余悸,惨白着脸道:“惹她的,竟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么?” 齐子蛰见着她这神情,只得又安慰道:“您不惹她,自然没事。” 谢夫人苦笑起来。 到头来,竟还要怕着她么? 齐子蛰又坐回椅子上,问道:“父亲 和哥哥私造兵器,有意谋逆之事,您知道么?” 谢夫人一听这个,顿时沉默了。 齐子蛰道:“母亲,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件事的?” 谢夫人隔一会才道:“五年前。突厥使者再度上京,勾结萧宇墨,让侯府难堪那会。” “你父亲当时言道,有朝一日定要打突厥。” 齐子蛰点点头道:“母亲放心,我会尽力完成父亲的心愿。” “只是现下,还请母亲不要过问朝政。” 说着转身走了。 齐子蛰去了灵堂。 当夜,给武安侯和两位哥哥守灵。 他在灵前低语,“父亲,哥哥,我定不会让你们白死!” 三日后,皇帝和晋王出殡。 隔两日,方是武安侯和两个儿子出殡。 京城一片素白。 国孝二十七日后,钦天监择了登基大典吉日。 至大典当日,李丹青抱着天佑登位,齐子蛰随侍。 因天佑还小,登基诸事从简。 虽如此,也折腾了两个时辰。 期间天佑饿了哭闹,还交给奶娘抱去喂奶三次。 幸好大典算是顺利完成,没有出什么差错。 登基大典过后,李丹青和齐子蛰每日上早朝,分坐御座左右议政。 天佑太小,偶然才会由奶娘抱着出现一会。 因齐子蛰掌权,齐家族亲并姻亲诸人,纷纷等着齐子蛰传喊他们进朝,授他们官职。 谁知等来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