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瞧,便瞧见满脸怒火的齐子蛰。 她未及喊跪在地下的郑天奇起来,齐子蛰瞬间已到了跟前,二话不说,手一伸,抓在郑天奇衣领上,拎起朝地下掼去。 “咚”一声,郑天奇被摔得晕头转向,好一会爬不起来。 齐子蛰犹指着他喝骂道:“郑天奇,你这个媚主的东西,正事不干,只会献媚。你想给殿下推背,那便入宫当内侍好了。” 郑天奇有些惊惧,迅速想着对策。 他自从提为御前行走后,每日上朝皆能见着李丹青,但像这般近前说话的机会,却少之又少。 李丹青和齐子蛰每日议政,下了早朝也一道在养心殿看折子,有事要奏,也是当着两人的面启奏。 他今日给郑太后请安毕,听得谢夫人进宫,心下判断齐子蛰会送母出宫,便过来永和宫求见李丹青。 恰好她身边没有别人,借着禀事情之机,跪到脚前献媚,正以为会得手,没料到齐子蛰会回头进来。 郑天奇很快爬了起来,抹抹唇角的血,躬身道:“将军为何这么大的火气?我见殿下脖颈似乎不适,为人臣者,自当为主子解忧,恰好最近学得推拿之术,便想给殿下推一下,这有何错处?” 齐子蛰怒道:“你拿朝廷俸禄,该当为朝廷办事,而不是私下跟主子献媚。” 郑天奇直起身子,“将军教训的是。” 说着朝李丹青行礼,“臣告退!” 齐子蛰喝道:“等一等!” 待郑天奇站定,他扫视一眼,“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不成亲?” 郑天奇道:“先前国孝,未敢议亲。之后有一个远亲去世,他生前待我不错,我便想为他守一百天,于是拖到现在。” 齐子蛰围着郑天奇转一圈,冷笑一声道:“不是痴心妄想要当驸马便好。” 说着喝道:“还不滚?” 郑天奇施礼,出了永和宫后,不忙出宫,又去了景阳宫求见郑太后。 他在郑太后跟前说了齐子蛰种种嚣张之处,苦着脸道:“太后娘娘,郑家只能任由齐家欺压了么?” 郑太后叹口气道:“暂且忍着罢。” 郑天奇便凑近,小声道:“太后娘娘能否跟殿下提一提,让臣当个监军。” “齐子蛰要领兵打仗,总得有个自己人当监军。” 郑太后摇头道:“军中之事,哀家也无法插手。” 郑天奇有些悻悻,心下却弹算,等齐子蛰领兵出征,他自要以太后娘家侄孙的身份,谋夺一些权力。 若能够,要在此期间当上乐阳公主的贴心人。 到时齐子蛰能不能归来就是未知数了。 纵归来,能否再握住权柄,也是未知数。 永和宫中。 齐子蛰冷冷看着李丹青,神色不善。 李丹青凝视他,慢慢道:“因为你母亲提及让 你上交兵权, 所以不痛快?” 齐子蛰闷声道:“兵权之事, 我敢给,殿下未必敢要。我生气,是因为殿下说要给我赐婚。” 李丹青一怔,“因为这个生气?可你母亲怕你有个闪失,想给齐家留后,只有这个法子了。” 齐子蛰“呵”一声,不再接这个话。 他突然近一步,伸手按在李丹青肩膀上,问道:“哪儿不适?我给你按。” 李丹青哭笑不得,“郑天奇要给我按,不是斥他媚主么?” 齐子蛰“哼”道:“他什么东西,也配给你推背?” 李丹青推开齐子蛰的手,看着他道:“子蛰,你非得亲自领兵打仗么?” 齐子蛰道:“是。” 他现下权倾朝野,随时可弄死天佑自己登位,但朝中自有许多不愿臣服的臣子,到底让人烦心。 只有亲自领兵打仗,打得突厥和回纥臣服,为大夏国除去数百年的心腹大患,立下天大的功劳后,再登位为帝,到那时,众臣不服也不行。 另一个,也只有立下天大功劳,才能让人造势,说他有天子之气,这天下该当是他的。 那时,也自有臣子上折子,求他立李丹青为皇后。 李丹青为了保住李家其它人,自然会当皇后。 如此,他一生无憾。 李丹青想了片刻道:“真要打,就必须有万全之计,先智取。” 齐子蛰蹲到她跟前,问道:“你有计吗?” 李丹青道:“新近不是查得秦王余党潜在突厥那边么?令人与余党联系,说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