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柠早就料到廖强会如此无赖,只见她胸有成竹地反问道:
“所以我们车间的女工刘小红,五车间的质检员卢小蝶,七车间的记录员黄小珍……都为换好岗位,勾引过你?”
这话一出,只见廖强彻底慌了,额头上都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好色之徒,怎么可能就只打一个女人的歪主意,肯定是见谁漂亮,就要贴上去了,被他骚扰过的又怎么可能只有原身一个人呢?
夏青柠没有给他狡辩的机会,继续乘胜追击地说道:
“一个人说你骚扰,你可以狡辩,但是一群人说你,你要怎么狡辩?到时候我写好了检举信,就找你口里那些“勾引”过你的女工们一起签字,先递到厂领导那里,让你丢了工作,被所有人唾弃。”
“然后再递到派出所去,到时候你就会被定流氓罪,然后被抓起来……”说到这里,夏青柠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吐出两个字:
“枪毙!”
听到枪毙两个字,廖强腿都软了,这个年代流氓罪是重罪,确实是会被枪毙的。
廖强这次确实被吓到了,没想到以前柔弱可欺,两天不说三句话的夏青柠,忽然变得这么心思缜密,条理清晰了。
在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后,抬手就想要拉夏青柠,却在看到她厌恶的眼神时,把手收了回去,立刻开始服软求饶:
“小夏,我错了,刚刚的话都是我乱说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你放心,以后不该说的话,半个字我都不会说了。”
夏青柠已经想好了对付廖强这种的办法,不过并不是写举报信,她必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保证自己的名声一点不受影响。
虽然现在不能马上让他身败名裂,但收点利息还是可以的。
只见她看向廖强,沉着声音说道:
“小孩子都知道说错了话,嘴要受到惩罚,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廖主任不懂吗?”
听了夏青柠的话,廖强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忽然抬起手来猛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
那声音又脆又响,无比悦耳。
*
夏青柠从廖强的办公室回到车间时,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大家好像都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没有贸然去询问什么。
快要下班时,夏青柠去开水房喝水,那个平时和她关系不错的女工,也跟着走了出来。
进了开水房后,她看向夏青柠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夏青柠知道她肯定有事,便直接开口问道:
“圆圆,你是有什么话,要给我说吗?”
叫圆圆的女工,向四周看了看,才小声地凑进夏青柠耳边问道:
“青柠,她们说你丈夫是在部队里烧锅炉的,是真的吗?”
夏青柠正仰头喝着水,听了她的话,差点被呛到……
眼前竟然浮现出一幅画面来:身材高大的陆惊蛰,冷着一张脸,挽起袖子,拿着大铁铲,一铲一铲往大灶里添着炭,满脸都是黑乎乎的碳灰。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想笑,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她的嘴角,真不自觉地往上扬了起来。
“你笑什么呀?”那女工疑惑地看着夏青柠,继续问:“是真的吗?”
夏青柠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轻声回道:“其实烧锅炉也没什么丢脸的……”
“啊,还真是呀?”女工嘴快,打断了夏青柠的话,一脸惊讶地说:
“以前不是说是军官吗?怎么现在又成了烧锅炉的啦。”
因为惊讶,女工声音提高了很多,她说的话,正好被路过的几个人听到了,有人直接就掩面笑了起来,然后快步走了。
夏青柠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解释道:
“我是说烧锅炉也没什么不好,但确实不适合他来做,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并没有歧视烧锅炉这个职业,但是陆惊蛰去做确实是大材小用了,他的手是拿钢枪的,是训练士兵的,是保卫国家和人民的。
不知怎的,想到这些,她竟然有些小自豪,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名义上有这样一个优秀的丈夫,也是值得骄傲的。
“哦,那是军官吗?”女工再次确认道。
“是的。”夏青柠回答道,并没有说陆惊蛰的军衔。
“我就是说你不会吹牛吧。”女工心定下来,然后指责道:“那些人就是喜欢胡说八道。”
*
下了班夏青柠坐着吴小东的自行车刚到院子里,就看到了推着车子的陆惊蛰,在他的监督下,夏青柠又骑着自行车去路上实操练习了。
几天没有骑,开始有点生疏,但慢慢就熟练了起来。
练习完,两人照旧去了小河边吹风,又采了一大捧鲜花。
女生对花仿佛天生没有什么抵抗力,在采花时,夏青柠摘下两朵紫茉莉,向下剥离出细长的花蕊,然后把花萼部分,放在了耳窝里面,紫色的花朵立刻成了漂亮的耳环花。
夕阳无限,风吹起夏青柠的耳环花,晃晃悠悠,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灵动又可爱。
陆惊蛰看着身边漂亮的小人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