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金听说玉山求见,有些诧异。
“真是稀奇,平时她的脾气最是冷淡古怪,竟然有主动求见我的时候。”
玉山公主发现宋福金的气色好了很多。
虽说最爱的女儿锦琅去世,不过自己的儿子即将获得太子之位,多年筹谋要得偿所愿,宋福金的脸上是喜悦的荣光。
“玉山,你来见我,是有什么事吗?是锦琳让你过来的吗?”
玉山摇摇头。
“锦琳很好,她也不想进宫。”
宋福金脸色变得有点儿难看。
锦琳不肯服软,她住在玉山那里,玉山也不曾就此劝过锦琳。
“她在你那里乐不思蜀,完全把母后忘了。”
宋福金语气不佳。
“皇后娘娘,我要说的事情和锦琳没有关系。”
宋福金抬了抬眼睛:
“难得你主动找我说话,好了,玉山,你想说什么?”
“弘冀特别想坐上皇位。他问我如果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如今学很多,又有什么用。”
宋福金一愣。
宋福金虽然对弘冀说过,他是大唐的希望,可从来不曾引导,说弘冀必须坐上龙椅,未来必须当皇上。
这是害弘冀呢。
虽然弘冀现在接受的是储君培养,但齐王的太子之位还没有确定。
更何况一旦李璟当了皇帝,到底选谁做继承人,还应该是李璟拿主意。
宋福金不会从现在起就给弘冀灌输他以后一定会当皇帝这个想法。
“是弘冀对你说的?”
“对。”
宋福金的眉头不自觉拧在了一起。
“是谁跟弘冀说了什么?”
“我问过了,他说没有,是他自己胡思乱想。”
宋福金摇头。
“必然是谁同弘冀说了什么……难道是齐王妃?”
“不会,您也明白,齐王妃是个聪明人。”
宋福金点头。
确实,李璟独宠凌氏,不成体统,齐王妃竟然不吵不闹,封锁消息,其他人因此没法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这个儿媳妇绝对不会让弘冀提前拥有危险的想法。
到底是谁?
玉山看着宋福金,淡淡开口:
“皇后对后宫不太上心。”
宋福金抬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父皇的后宫,现在看起来简单得很。您的对手早在他还叫徐知诰的时候,就已经死干净了。”
玉山不紧不慢说着。
宋福金脸色更加难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玉山继续说道:
“宋皇后,看起来您这个皇后做得无懈可击,实则并不用心。”
宋福金面带愠色。
“你在指责我?你在指责中宫皇后?你作为一个公主,太无法无天!!”
玉山笑了笑。
“皇后,中宫的职责是什么?”
宋福金气笑了。
“你问我?”
玉山公主平静地说:
“今天我不是来惹皇后您生气的,如今您是父皇的正妻,也算我的嫡母。不过宋皇后,作为后宫之主,您有引导规劝妃嫔的义务,也有关心照顾妃嫔的职责。然而这些你并不屑于去做。所以,其实您对后宫不管不问。”
宋福金气得嘴唇发抖。
“我不称职,对吗?”
“我的意思是,您应该把注意力多放在后宫的管理上,虽然您根本无心于此。您觉得目前的后宫没有费心的必要。赵美人一贯头脑不聪明,而种夫人,听说为人乖巧,从不惹事。至于其他女人,连位分都没有。可是,后宫毕竟是女人聚集之地。一群没有自由的女人聚在一起,她们无时无刻都被欲望和空虚折磨。”
玉山停顿了一下,看向宋福金的眼睛。
“自古后宫都是滋生罪孽和野心的地方,因为来到这里的女人,她们手里抓着的是不确定的未来。所以,她们渴望拥有更多。宋皇后,我问不出谁对弘冀说了什么。我只想告诉您,父皇的后宫并不平静。您认为只要对您的位置不构成威胁,就无所谓,但是人心都存在于幽微之处。”
宋福金面无血色。
“所以,你想说因为我的失职,才会有人在弘冀耳朵边说一些不该说的?”
玉山的嘴角微微一挑。
“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这个后宫究竟如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赵美人被父皇怪罪,您事先没有教导,过后没有劝解。现在人奄奄一息,快要死了。您可有中宫之主的仁爱之心?既然没有,那么就不要怪别人背后对您耍一些什么手段。”
宋福金的心口一阵冰凉。
她气愤不已,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后宫的确十分不上心。
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都不是她的对手,包括种时光。
那不过是给李昪解闷的小玩意罢了。
“皇后,除了李璟和锦琅,您应该抽出一些精力去履行您的职责。比如,做为一个母亲,您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锦琳。作为一个皇后,嫔妃生病了,您是不是应该让太医救治。您可以疏忽,但是您疏忽的事情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