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润人
杨凡口中提到的“张女士”，全名叫做——张荷。
她算是格蕾丝的邻居，两家人之间隔着两座住宅，平常也经常遇到。
从这个姓式来看，她显然是一个大夏人。
当然。
现在应该叫——夏裔。
因为十多年以前，张荷已经得到了加美尼联邦国籍，放弃了大夏国籍。
杨凡在异国他乡看到一张大夏面孔，难免会感到好奇。
他找到了张荷的社交媒体账号，翻遍了对方发的所有帖子，对她这么多年的经历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
一言以蔽之，这是一个典型的奉行着“精致利己”的润人。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但张女士的经历非常具有代表性。
十年前，张荷与男友一道离开大夏，来到了大洋彼岸的这一片土地。
两人拿到联邦签证的理由也很典型——遭遇了迫害。
初时。
张荷在社交平台发的帖子，字里行间充满了欢欣，动辄“籽油”言必“皿煮”。
她还时常称颂一下联邦的科技成就，顺带鄙夷一下东方大夏，俨然一副“我是世界最发达国家的公民，你们大夏人是落后国家的贱民”的姿态。
杨凡“考古”这些帖子的时候，心中并不觉得恼怒，只有深深的感慨。
根据他的了解，张荷奔赴联邦的时候，差不多正是大夏的科技开始爆发的前夜。
从她离开后，大夏的科技飞速进步，在各个领域先后追上或者超越了加美尼联邦。
没过多久。
张荷遭到了zbzy铁拳的连番打击，逐渐认清了真实的联邦。
这里绝不是天堂。
她也不可能实现所谓的“联邦梦”。
张荷与男友难以负担高昂的生活成本，积蓄很快消耗殆尽了，日子过得越来越窘迫。
为了谋生，两人甚至接受了反夏机构的资助，经常在网络上发表诋毁大夏的言论。
但这个活并不好干。
竞争变得日趋激烈，机构给予的资助越来越少。
于是在两年后，张荷一脚踹开男友，投入了一个老白男的怀抱。
可惜老白男是一个酗酒的混蛋，还有着家暴倾向，张荷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
但为了实现“真正成为最发达国家的公民”的梦想，张荷选择了默默忍受。
虽然帖子里没有写这些事，不过杨凡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看了出来。
又过了一年。
张荷终于拿到了联邦绿卡。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她连续在社交媒体上炫耀了三个月。
但炫耀马上戛然而止了。
因为老白男破产了，两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扫地出门，流落到了街头。
但张女士很快摆脱了困境。
她熟练的一脚踹掉了老白男，转头便勾搭上了一个老黑同事。
老黑除了好吃懒做、没什么钱外，倒是没有家暴的恶劣嗜好。
五年后。
张荷又甩掉了老黑，跟着另一个白人老头，移居到了加美尼首都白石城，成为了格蕾丝的邻居。
随后天灾时代来了。
老头大病一场一命呜呼，张荷继承了老头的遗产。
不过缴纳了遗产税后，她拿到手的并不算多，哪怕省吃俭用都顶不了几年。
张荷曾好几次上门借钱，所以格蕾丝听到她的名字，才不愿意开门。
此时。
杨凡望了一眼大门，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一张有点苍老的女性面庞。
正是张荷。
她的两只眼睛看着不太协调，左眼稍微小一点，这无疑是某次家暴的结果。
她的脸色看着不太好看，显然最近常常饿肚子，右脸甚至还有一块冻疮。
根据从格蕾丝口中了解的信息，张荷现在在本街区当扫雪工。
如果不是大夏人向全世界建议，清扫城市内的积雪，她连这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杨凡轻叹了一声。
十年前张荷芳年二十四岁，正是一个女性最美好的年华。
女性最黄金的十年，就这样白白消耗在了这一片土地上。
真是可悲又可叹！
“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张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格蕾丝，你在吗？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说。”
她自顾自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来自东方大夏，我在大夏有不少朋友，我有一个渠道可以弄到治疗寒夜症的生命药剂。”
如今加美尼联邦遭遇了极寒冲击，不知道多少加美尼人患上了寒夜症，每天都有很多患者在睡眠中猝死。
而接连不断的死亡，让所有加美尼人对这种超自然疾病充满了恐惧。
格蕾丝一脸惊讶的望向了杨凡，目光中露出了探寻之色。
她的意思是——张荷说的是真的吗？
杨凡无声的摇了摇头。
如果张荷真的有这等本事，怎么会在加美尼联邦混得这么凄惨？
过了几秒。
门外响起了踩踏积雪的脚步声，声音变得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