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星被羞得说不出来话,沈幼宁的话匣子却才是刚刚打开。
“滚床单是力气活,更得吃饱先。”
“我们能找个靠近公安局的招待所吗?”沈幼宁一脸真诚发问。
就好像真的是在很认真的计划这件事情。
“做,做什么?”张红星一脸防备的问。
他明明知道,应该快点终结这场谈话才是。
但是他就是有点忍不住好奇沈幼宁接下来的脑回路。
“我力气小,太远恐怕不能把你拖到公安局。”
“为什么要用拖?”张红星战胜不了该死的好奇心,再次问了出来。
沈幼宁抬头扫了他们两个一眼,默默掏出锤子。
“你强奸未遂,我自卫反击,可能会把你打得有点惨不忍睹,下半辈子不能自理。”
张红星的身子瞬间僵硬,犹如被一盆冰水给从头淋到尾,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表,表哥,你们是好朋友,好好聊天。”
“不用管我,我,我这就走。”
张红星说话的牙齿打颤,起身跑得如同有狗追一般的出了国营饭店。
呼~
谢远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要人命要人名声的话匣子丢给他,他怎么接?
恰好这时沈幼宁点的饭菜到了,稍微的缓解了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沈幼宁拿着筷子,见谢远舟还没有走。
她低头想了一下,把筷子递给谢远舟。
“你……这是想要请我吃饭?”
谢远舟身子微僵,总觉得这饭可能没那么好吃。
“嗯。”沈幼宁点头。
谢远舟神色一松,刚想要配合伸手去拿筷子,沈幼宁却突然开口说话。
“吃完我好送你去局子踩缝纫机。”
谢远舟伸出去的大手立马收回来。
去局子踩缝纫机?
这女人的心眼简直一视同仁得可怕。
“咳~”谢远舟连忙咳嗽了一下转移注意力。
“沈同志,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是一个好人。”
谢远舟难得一本正经的严肃。
“谁家好人带表弟调戏别人家的小媳妇?”
沈幼宁半抬眼眸,慢吞吞的声音柔弱无辜。
“这……”好尴尬哦。
谢远舟提着的一口气泄了出去。
他干脆转移话题问道,“你的病好了没有?”
“你回家之后,没有再跟你婆婆打架吧?”
搅屎棍,瞎操心。
沈幼宁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认真干饭,不管其他。
填饱肚子,可比男人重要。
她好久没有吃过好吃的,一口气把所有菜干了一个精光,只留下两个馒头当夜宵。
见男人还在她的对面,沈幼宁也不管他,直接起身走人。
谢远舟不由好奇跟上去问。
“你来县城做什么?”
“有什么需要帮忙。”
沈幼宁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她来县城的次数不多,但是钢铁厂的位置还是知道。
因为钢铁厂是县城最大的国营企业。
这十里八村的人就没有不想进去的。
不过钢铁厂每年招收的名额就那么几个,简直比登天还难。
沈幼宁记得钢铁厂的副厂长叫江德安。
在上辈子经济变革的冲击下,这些县城的国营企业,最先受到冲击。
江德安为了追求变革创新求生存,曾经去找过已经变成商业大亨的李家人。
不过李家人并没有给予他帮助。
后来好像就听说这钢铁厂倒闭了。
沈幼宁现在来找江德安,当然不是为了让他提前变革创新。
而是因为这江德安是她父母以前的熟人。
她的空间手镯里面,还留有江德安曾经问他们沈家借东西的凭证。
而沈幼安今天来找江德安,只是为了让他配合她演一场能够让李多财犯错的戏而已。
当然没有他,她也别的方法让李多财上当。
沈幼宁来到钢铁厂,深呼吸一口气,朝着看门的大爷走去。
她微低垂着脑袋,开口说道。
“大爷,我想要找你们副厂长江德安。”
“麻烦你去通知一下,就说我是沈从白的女儿。”
这么多年了,沈幼宁终于能够说出这句话。
不再因为时代的偏见而忽略这一条引以为傲的血脉亲情。
她是沈从白的女儿。
是时代的偏见错了,不是她和父母家人的错。
而时代也终将会洗刷掉他们身上的污渍冤屈,重新给他们新的美好未来。
沈幼宁眼中的眸光亮了亮。
抬手递过去一包刚才顺路在供销社买的烟。
“大爷,麻烦你了。”
那大爷有了好处,看谁都和蔼可亲,温柔善良。
“女同志等着,我这就去帮你说说。”
“小媳妇还挺懂人情世故。”谢远舟身子轻轻靠在一旁的墙上。
同一般正直严肃的军人相比较,他身上更多几分懒散,还有点痞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