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宁也不管谢远舟晕不晕,直接带着他走进住宅区。
随后,他们来到一处院子前,抬手敲了院子的大门。
没过一会儿,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精明能干,浑身上下收拾得妥帖舒服的。
她一看到门口的军人和女同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这才问道。
“你们找谁啊?”
沈幼宁握着手,垂眸上前靠近了一些。
一旁的谢远舟不由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保持在50公分左右。
50公分比20公分远耶。
莫名的,谢远舟心里高兴起来。
脸上那还没有完全消退的巴掌印,似乎都没啥感觉。
沈幼宁压低了一些声音,“我们这里有上好的棉被棉衣棉裤等过冬物品,你要嘛?”
“棉被棉衣棉裤?”那妇人再次愣了一下。
“这会还没到10月份呢,买棉被棉衣棉裤的时间还早呢。”
“再说锦州这地方,冷的时候也不多。”妇人笑着婉拒。
“同志,质量好价钱便宜,提前买划得来。”
“你看我来都来了,你就带一套走。”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家里棉被棉衣棉裤什么的,都够用呢。”
“真不用?”沈幼宁抬眼,脸色失望。
那妇人还是摆手,“真不用,我就在县城的纺织厂工作,不缺这些东西呢。”
沈幼宁假装为难的想了想,语气突然真诚的一转。
“你不买,那你卖嘛?”
“高价回收,我带去北方,转眼就能卖光光。”
“高价?”那妇人一听,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有钱不赚王八蛋。
更别提他们这附近都在纺织厂上班,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那妇人一听,立马乐呵的问了。
“能高多少?”
沈幼宁想了想,伸出5根手指头。
“能高这么多。”
“比市面上高5块钱啊。”那妇人惊喜。
沈幼宁接着道,“新的可以高6块,盖了一年的高5块。”
“旧的我们不收那么多。”
“正好,我做了一床新的,家里还有一床盖了一年的,我这就给你打包好拿出来。”
那妇人说着,高高兴兴的进屋去装被子。
沈幼宁看到那妇人进屋,立马就从门前撤了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这就是你那什么亲戚,你这么给她送钱?”
谢远舟的声音在沈幼宁的脑袋上面响了起来。
沈幼宁转身退后一步,“哦,她突然想开了,想着我来这么一趟也不容易,就送些东西和银钱给我。”
很快,那妇人就把东西给装好送了出来。
沈幼宁问了妇人大概的嫁给,还多给了她11块。
随后,她接着抿出一个笑容来。
“你亲朋好友邻居要是有棉衣棉被棉裤什么的过冬物品,我们也收。”
“你可以从中间抽成一块。”
“啊,有有有,我这就去帮你问。”
那妇人高高兴兴的离开,去敲了邻居的门。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沈幼宁就买到了10棉被,还有不少的棉衣棉裤棉鞋手套帽子什么的。
谢远舟看了一眼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车子。
“你家人能用得了这么多?”
“这里的棉被普遍偏薄,垫一床,盖两床,我爸,我妈,我哥,一人三床,还能有一床换洗。”
谢远舟就觉得,这丫头还挺会奢侈享福的。
满满一车的东西寄了出去,邮局邮递员看他们两个的目光都变了。
就像是看那倒买倒卖的投机倒把分子。
若不是谢远舟身上还穿着一身军装,就沈幼宁一个人来,八成得被抓。
从邮局出来,谢远舟问,“刚才在百货大楼,也没看见唢呐。”
“买了我也不会吹。”谢远舟有点发愁。
“你知道哪里有唢呐?”谢远舟把最后的希望投向沈幼宁。
“恩,知道。”沈幼宁点头。“还可以让他教你吹。”
“哪里?”谢远舟死下去的心,瞬间又活泛了过来。
“民间艺人,送葬团队。”
谢远舟就再次看到,沈幼宁顶着一张无辜的小脸,紧张的捏着手指去问路人。
“我丈夫死了,这两天出葬,你知道这哪里有会吹唢呐的?”
“他生前就好这口,死后我一定让他满足。”
沈幼宁低头说话的声音本来就柔弱,再加上刻意营造出来的伤心。
那路人听得好心的甚至直接带了他们过去找。
……
等到沈幼宁和谢远舟回去部队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大黑。
如果不是吹唢呐那大爷累得都快喘息不过来了,谢远舟还能缠着人家学半宿。
沈幼宁下车,目光怜悯的看了一眼谢远舟。
这男同志,还是缺德太少,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个馊主意高兴半天。
她同他说,“学不会就吹最伤心那一段。”
“反复来回的吹,一定要把时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