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是因为钱收得太多,把你的良心都给买走了嘛?”
“你钱收那么多,怎么不移民?”
“哦,你是不是也知道敌特穷凶极恶,一出国门说不定就被人嘎了呢。”
“算你还有一点小聪明。”
“知道留在国内还能苟延残喘享点福。”
“其实,这都是我们贺团长的不是。”
“我看你这么跳脱的想你男人,贺团长应该做点好事,早点让你们夫妻团聚才是。”
“毕竟嘛……”沈幼宁垂眸捏着手指转移她的小社恐。
吧啦吧啦的小嘴巴,却是刀刀扎人的心窝子。
她抽空,轻轻的抬起脑袋来看了一眼中年妇人。
“夫妻总是长期异地分离,对感情不好。”
“你看你,这不是典型的内分泌失调,脾气都不好了。”
“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还脾气坏。”
“我们就做个好事,先让你下去同你男人见个面。”
“阴阳调和一下。”
“你心情好了,说话肯定就不会这么冲了。”
“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就能好好谈谈。”
“决定你们未来的路,到底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走。”
“……”中年妇女的嘴巴动了动,脸色如同川剧的变脸一般,非常好看。
怎么的?
她就不配走一条活路?
在中年妇女愤怒又忌惮的瞪眼中,沈幼宁有点社恐的小脸快速笑了一下。
她捏捏手指,话还没有说完呢。
“哦,还忘了告诉你。”
“当官的打死同敌特勾结的人,还真的不用负法律责任。”
“倒是你们一家,想方设法留在边防团的后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
“老蒲同志啊,我看你可以直接把他们以敌特家属的身份送进大牢。”
“放着敌特的家属在边防团的后方行走,真的是太令人害怕了。”
“说不定生产大队的资料文件,团结气氛,都被他们给破坏了不少呢。”
“他们真的太坏了,破坏了生产大队的团结还不够,还想要破坏部队的团结。”
“敌特不容姑息,谢廷楷一家同敌特勾结的证据这不是又多了一份嘛!”
沈幼宁说着,抬头露出一个你们不用谢谢的笑容出来。
老蒲和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好歹也是在部队或者曾经在部队混过的老油条子。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沈幼宁这些话的含金量呢。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立马一巴掌拍了额头,满脸懊悔的说了。
“我就说呢,怎么最近我们红光村升生产大队的治安越来越不好了呢。”
“东家丢东西,西家打架的。”
“原来是敌特份子潜伏其中搞破坏呢。”
老蒲更是一脸严肃,脸上骇人的颜色充满了彪形大汉的匪气。
“原来你们一家子居然是利用贺团长的善良钻空子的敌特份子。”
“走,我这就送你们去公安局!”
三个人默契的配合演戏。
沈幼宁负责利用言语,软硬兼施,攻击敌人内心。
大队长负责制造事实证据。
老蒲再来凶神恶煞的一锤定音,确定罪行。
如此配合完美的审讯手法,就算是经验老道的敌特都不一定扛得住。
就更加的别提吴家这三个没什么见识的老弱妇孺。
这中年女人是有点坏,不过那是大多数人类会存在的劣根。
擅长隐藏事实,选择趋吉避凶。
这样他们吴家的人,才能白脸黑脸一起唱。
也才能更长久的咬住贺龙飞这一个可以给他们提供优渥生活的长期饭票。
可以说,如果不是陆北征出事。
苏云清他们急切的需要寻找贺龙飞的犯罪证据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的话。
他们吴家这一家子,可以啃贺家的人一辈子。
至于事情的真相。
沈幼宁也大概知道贺家人不说的原因。
这个时代,虽然已经解放。
但是女性的社会低位,还有贞节牌坊这些无形的东西依旧的压在女性的头顶。
贺玉玲被敌特抓走,父母都死了,就剩下她一个。
如果事情的真相公布出来,谁会认为贺玉玲没有被侮辱?
如果没有被侮辱,她怎么活着回来了?
那样贺玉玲生活的艰难,几乎可以想象。
“哎呀,我们不是!”
“我们不是敌特啊!”
老蒲的凶恶,吓得吴奶奶连忙的抱住了胆子小的孙女。
“儿媳妇啊儿媳妇!”她哀求一般的喊了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收钱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让我儿子去收这种卖命的钱啊!”
“你快点跟他们解释清楚啊,我们跟敌特没有关系!”
“我儿子的死,那是死有余辜,我们不追究,我们不能追究啊!”
“我们一追究,那就成敌特家属了啊。”
“往上往下都没得路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