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音嘶鸣声是在那黑影显现十息左右发散而出的,伴随着一队妖异的猩红眸子颤抖,地面成片的练气和筑基实力的黑鼠各个双眼发红,体型膨胀三倍,奔腾冲击钟紫言施展的十二道青色龙卷。
钟紫言立在暗黄色浓雾中盯着天瘟鼠妖,此妖前爪锋利暗黄,爪尖滴着粘稠毒液,整个躯壳高近六丈,鼠尾晃来晃去,留下一道道残影,如血液般赤红。
钟紫言施出的十二道青色龙卷没有坚持过半炷香,便被无尽的黑鼠群破散,而后便能见到那些恶心的东西密密麻麻向老魏他们所在的石楼冲去,窸窣声伴随着叽叽喳喳,令人听之头皮发麻。
钟紫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已经顾不得再去帮助石楼上的人,因为面前这头天瘟鼠妖正对着自己咧嘴阴笑,它像是饿了几百年的凶物,盯着自己就像盯着香肉补品,森黄的尖利牙齿咯吱作响,阴恻恻的鼠音一直没有断过。
等到那双眸子由猩红恢复到幽黄色,钟紫言本以为它嘶鸣恶笑了那么长时间该缓歇片刻,却见细长的鼠尾急速扫来,此间满是嘻嘻桀桀的人性化笑声。
将手中退魔刀竖挡在背面,在鼠尾袭来的瞬间对砍出去,钟紫言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即将斩在布满红毛的肉尾上,偏偏在最后一瞬间,那尾巴消隐不见,再次出现时,结结实实抽在自己后背。
连人带刀整体被抽甩二十余丈,不过三息,后背火辣辣疼痛直传入灵台感知,钟紫言惊愕瞪目,心里震叹这头畜生尽然是空间一系的妖物。
诸多古籍和妖录上记载,天瘟鼠乃是毒系妖物,今日撞见这物,竟然能使空间力量,而且施展的得心应手,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怎能不教人吃惊。
那物一击即中,单爪捂嘴露出人性化的猾笑,尖尖的鼻头嗅了嗅味道,下一刻,鼠躯闪动,就像是飞鹤展翅翻空,两只爪子直向自己撕盖过来。
钟紫言这一次长了心眼,左手作做势拿刀向前挥劈,在对攻接触之际,右手忽而握紧玄冰剑尽力向后挥斩,恍惚间,那物果然出现在身后,手中玄冰剑恰好对击其利爪缝隙,爪尖离自己就差分毫距离。
那物另外一只利爪稍慢一分撕盖下来,直瞄着自己的天灵处,钟紫言长刀顺势劈成圆月形态,再对它另一只利爪。
自此,两方短兵相接,由于天瘟鼠妖躯壳奇大,它鼠尾再来抽打,钟紫言拢共就两只手,哪有多于的东西防守,危急时刻,他嘴角呢喃默念咒诀,双目圆睁,狰狞嘶吼:
“镇魂结鳞!化血宝刹!”
先是青霜鳞片覆盖周身,再由血煞叠合凝成铠甲,前者习自青铸冰甲,后者血煞运用之法得自血煞神函,堪堪将这两套防御术法加身,那鼠尾已然击打而来,接触钟紫言外铠瞬间,血红色铠甲像是太极混元一般直接卸去力道,又在刹那时光外凸血刺,直刺入鼠妖肉尾之中。
这两门奇术合用乃是他头一次对付敌人,多年前还在筑基期的时候费心谋算的血煞神函至今也只习会其中一门秘法,既是化血宝刹,刚才情及用出,没想到颇有威力。
鼠妖吃了闷亏,抽走双爪后退三十余丈,它将尾巴摆在面前,那上面一排排血孔留着殷红汩汩,内里的煞气大有顺着鼠尾蔓延心窍的趋势。
鼠妖双目狠戾之色闪过,一爪子下去,直接将自己的尾巴切成两断,而后哼哼唧唧单爪抓着尾巴施用灵力修复,时不时阴沉着鼠面瞅一瞅钟紫言。
钟紫言一手拿刀一手握剑立在三十丈外,他周身青赤二色灵光铠甲熠熠生辉,若非外面那层血凯是由煞气所化,真像是大派修仙之士,极有气势。
“钟掌门,援救我等!”
本是想趁鼠妖摆弄自己断尾之际上前攻击,却听五里外轰鸣作响,先前搭建的石楼眨眼倒塌,自家手下一个个浮空作战,在无边无际黑压压的鼠群中就好像很快要被吃干净的人。
钟紫言果断放弃进攻,身影化作清风飞出毒雾范围,沿途将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自鼠群中救出来,刀剑挥砍处尽是玄冰和血煞之气。
百余人逃出去的只有二三十个,剩下的都被鼠群孤立分散,哀嚎声四处都有,钟紫言懊悔不已,双目青色瞳仁很快变作血色,收了刀剑双手急速掐诀:
“呼风血煞尘生!”
周身十丈内煞气和土灵气由招运玄风之法变化成巨大的龙头浮游而起,龙头内全是细碎的煞力尘刃,所过之处血雨淋淋,那些黑鼠尽皆破碎成渣。
“救命!救救我!”
“扛不住了!”
“钟前辈”
四野哀呼求救,钟紫言控欲龙头飞速游转,不到一炷香便将还活着的人都掳揽在身边,老魏双腿已经被啃了大半,强咬着牙哭颤:
“掌门,留仙那孩子被鼠群逼着往西面独自逃了。”
“发生了什么事,月阵如此轻易被破去?”钟紫言皱眉问。
蒋棂灰头土脸,一边单手抹着血水,一边指向北面七里外一头两人高的金毛钻地鼠妖,“那物会空间一系秘技,随着大流直冲而来,我们本是做好了防御准备,谁料它直接穿过阵法咬死我三位师弟,才使得阵法没了支撑,灵璧楼顷刻倒塌,诸道友四散而逃。”
“应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