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壳子,其他所有零件都不是小松的,发动机是利勃海尔的,分配器是长江的,小破泵是国外某个砸牌子看不出来,反正是有拆卸过的痕迹。”
于大为盯着这台假的小松PW40无奈摇头:“就连你的小型驾驶室,也是后焊接,然后拿小吊插上去的,你看看四个角,两个固定螺丝都没有。”
“组装这台挖掘机的师傅还是讲良心的,别看驾驶室小,用料是足的,不然没有固定螺丝,来一阵大风都能把车棚子吹飞咯。”
微胖的男人站在一旁,越听脸色越白,右手捂着胸口,心痛到无法呼吸。
“你这车是从哪过来的?”于大为有些好奇,在九十年代,能有这样技术的人可不常见。
“唉,定城,余水县。一个村里的朋友介绍我过去的,当时花了八万八买的这台二手勾机,也当场试了,干活啥的老有劲儿了,谁能想到没多久发动机就干报废了。”男人嘴里发苦,从1月份到现在,这台车连个零头都没赚出来。
问题是这钱也不都是自己的呀!前两天他姐还过来找他,要不是他装病蒙混过去,可真不知道咋整了。
于大为心里也是颇为同情,九十年代真正一手好挖掘机不便宜,几十万,甚至矿场里大几十万,上百万的也不是没有,二手挖掘机价格低一些,真正好用没毛病的,价格也不会太低。
市场上的小型挖掘机,包括轮挖价格同样如此,如果是一台完全没毛病,原厂进口的二手小松轮挖,卖个七八万绝对可以的。
而他那台老日立,完全就是上一个车主打眼了,就跟眼前这人一样不懂装懂,最后算是让自己白捡了个老日立。
现在芦河镇这边,还是主修摩托车市场,真正懂挖掘机和工程机械的人少之又少,这也算是于大为目前最大的优势。
至于这台车,完全就是个封神演义里面的“四不像”。
这样的车,能修吗?能修。
能开吗?也能开。
会坏吗?会坏的毫不含糊。
于大为上辈子也见过几台改装过的挖掘机,最多就是换个同品牌原厂的其他型号配件,这么魔改的,也见过,最终都是沦为了卖废铁的命运。
他的老日立能卖废铁,一部分原因是脏和麻烦,再有上一个老板财大气粗,人家不在乎。
这台“四不像”可不一样,它卖废铁就只是真的卖废铁,毫无卵用的那种。
“哥们,你不是要买轮挖吗?要不你看看我这个?”男人双眼闪烁期待,“也不瞒你,我这台轮挖早在前些天就想卖了,一方面我去镇子里找了好几个挖掘机维修师傅,他们都说修不了这种轮挖的发动机,一方面实在是怕修好了又出问题。”
“可你不一样啊,你本身就是修理师傅,你肯定有办法把这台车整好。我听说这附近有工地干活,修好了你就可以去工地那边,活儿有的是。”男人越说越兴奋,甚至都已经帮助于大为规划出了一条完美的路径。
于大为却摇摇头否定起来:“有活不假,我是修车师傅不假,可你这车你自己也说了,修好了肯定也容易坏,缝缝补补的烦也烦死了。”
“别呀!我便宜卖给你还不行?”
“能有多便宜?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台轮挖最多也就能值个废铁价,因为没人敢修,也没人敢用。”于大为说出来的话,句句压在对方的心坎上,犹如几座大山压得对方喘不过气。
男人也知道这车在行家人手里肯定是卖不出什么价,可卖废铁实在是损失的太大了。
如今好铁六毛钱一斤,这台挖掘机整个车重才6吨,要是卖废铁一共才七千二百多块钱,这TM赔的裤衩子都不剩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卖废铁,而是把这台车开回来。
万一碰到个跟他一样的外行人,蒙骗一样打个对折卖掉,那不也行?
只是这个“万一”得等到什么时候?最终或许也就只是沦为卖废品的命运。
“你,你要是诚心买你就出个价,咱也不是啥小气的人,真要是价格合适,你就拿走!”男人咬紧后槽牙,眼神异常坚定。
于大为看对方这般坚决,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轮挖:“我哥们是做废品回收站的,铁啥价我清楚的很,这两天能有个六毛二分钱就不错了,你这车卖废铁能卖个七千三四,我给你凑个整,八千块钱。”
“八千?!不行不行不行,哥们,我买这个车的时候可是八万多呀,你这直接给我抹了个零!”男人虽然咬紧了后槽牙,做好了准备,可真到对方出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肉疼,感觉每分每秒心都在滴血。
“那你就在等等吧,或许真有个不懂行的人看上了呢。”于大为扭身就想走,其实他在虚晃对方,因为如果村子里知道未来会通电的话,肯定有哪个傻子看上这台车,然后花大价钱把车买走。
这个概率,因为有村村通电的事情,绝对不会太低。
于大为赌的就是他们这几天不知道,没人会在乎这台轮挖,他能走的气定神闲,毫不在意。
“别走别走,哥们,你让我再想想行吗?”男人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价格。
这可不是比打骨折还惨,都快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