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商暮秋迟早要出事。”
江慎蹙眉,江翠兰无视他的不适,继续道:“你得趁早给自己打算点东西,你们两个男人,将来他出事了,你什么都留不下!还不趁早给自己打算!”
江慎说:“你胡说什么?”
“谁胡说了!”江翠兰厉声道:“你没看现在旧城区在干嘛!好几栋楼塌了!工地上都闹出人命了!都说那几个老板要进去了!”
这事江慎还没听说,心神不宁地回家,发现家里没人,说好了七点钟开饭的商暮秋不在。
打电话过去,是商暮秋助理接的,他对江慎说:“市里临时开会,把老板喊过去了。”
江慎问在哪儿开,助理说了地点,江慎正准备出门,撞上突然出现的徐茂闻。
门开了,还没看清是谁,徐茂闻就说:“我找人帮你问了,明年前半年的酒店已经订满了!我这也是人生头一回了啊!都是为你们我才……”
发现开门的是江慎,剩下的半截话戛然而止。
江慎问:“什么酒店?”
“呃……”徐茂闻挠着鼻尖准备转身,江慎眼疾手快夺过他腋下的一沓宣传册,发现是婚庆公司的策划模板。
第81章 不是你们的问题?
赶到地方后,江慎发现自己做不了什么。
冬天入夜早,天早就暗下,他站在楼下看到二楼大会议室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什么人在作报告。
保安问他干什么的,江慎说:“等人。”
天色昏暗,保安也没仔细看,闻言以为是哪个领导的司机,摆了摆手道:“听说出大事了,还早呢!你要不找个地方再等等。”
说着从抽屉里摸了烟,隔着窗户招呼江慎过去:“里头暖和,来坐坐吧,今晚通宵也说不定。”
江慎进去了,保安才诶哟了一声,问:“你不是司机吧?”
太年轻,长得也不像。
江慎说:“我是。”
凌晨三点,保安已经靠着墙打了两小时盹儿,楼上才开始人影交错着起身。
江慎掀开厚重的门帘出去,在一群人里一眼看到身形挺拔的商暮秋,旁边还有几个眼熟的人,其中有一个,貌似在晏城壹号上面见过,他半身不遂那段时间,商暮秋带他去船上散心,这个人凑过来找商暮秋问过建材招标,然后后面刘质轻带着这人又见了商暮秋一次。
眼下,这人脸色灰白嘴唇青紫地走在商暮秋后面,旁边是刘质轻手下一个经理,低声对那人说着什么。
商暮秋也很快看到保安室门口的人,冷淡的脸上绽开点笑意,脱离疲惫的人群向这边走来,问:“你怎么来了?”
江慎说:“在家等你吃饭,等不到。”
“临时的事。”商暮秋走过来,无视身后异样的目光,很自然地捧起江慎的手摸了摸,“没在外面等吧?这么冷。”
江慎:“没,在里面等的。”
商暮秋看了眼保安室里,见保安醒了,朝保安颔首致谢,然后说:“好了,回家了。”
一转身,那五短身材贼眉鼠眼的建材老总怔怔站在原地,对着商暮秋张张嘴,求助般:“商总……”
商暮秋圈住江慎肩膀,秉持一贯不理朝事的态度没有搭话,而是跟其他人道别:“很晚了,我们先走了。”
然后带着江慎去停车场找车。
江慎回头,看到那人万念俱灰的表情,问:“他怎么了?”
商暮秋左手搭在江慎肩上,右手也伸过来,握住江慎垂下的右手:“不知道。”
江慎犹豫了一下,想到徐茂闻手里那一叠策划书,其中有一家画了效果图,玫瑰花拱门下面是两个穿白西装的男人。
他抖落肩上那只手,学着效果图上携手并肩的姿势挽上商暮秋的臂弯,说:“之前周晓强那个案子,听说他花了二十万找了个手下顶罪。”
商暮秋不说话,江慎只确认一件事:“……是建材上出的问题,所以,跟你没关系吧?”
商暮秋:“咱们是什么时候出发来着?”
江慎放下心:“下周二。”还有六天。
旧城区出事的那几个片区都停工了,上面成立了调查组明察暗访,建材也全都送去检测机构,但是,调查工作才开了个头,旧城项目最大的建材供应商老总就跳楼自杀了,警察在他办公室找到了他以次充好侵吞公款的认罪书,根据认罪书里的线索顺藤摸瓜,查封了几个生产劣质标件的建材厂,这事就这么仓促结束了。
公告发布那天,刘质轻在船上请客,有市政的领导和参与旧城项目的几个老板。
为了商暮秋的清誉,江慎对跟商暮秋外出应酬这件事一向持回避态度,但一听是刘质轻请客,就一定要跟着了。
商暮秋当然不会拒绝,站在衣柜前找衣服,江慎凑过来,在放领带的格子里选了会儿,拿出来一条很普通的深灰色塞进商暮秋手里:“这条丑,戴这个。”
商暮秋笑了一下,反手就把领带套在江慎脖子上,故意勒得很紧:“什么意思?害怕我拈花惹草?”
其实刘质轻多次表示过对商暮秋早就没意思了,上次见面闹成那样,更不可能有什么,他们现在的关系别说旧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