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步往外走,老于连忙跟上去阻止,但是到底上年纪了,眼看着江慎越走越远,再怎么喊也没用,终于不得不联系商暮秋,告诉他江慎可能去紫竹园找人麻烦了。
刘质轻就在商暮秋对面坐着,商暮秋闻言起身,去走廊里接电话,问:“怎么回事?”
老于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告诉江慎跟告诉商暮秋也没差别了,便简要说了自己一个行内熟人奉命仿了他签名的事。
商暮秋刚回来,刘质轻就登门,为的是那封上访信翻出来的丑闻。
那次私下聚会,刘质轻表现出很明显的玉石俱焚的想法,后来应该是被敲打过,不得不收敛了,听说现在刘质轻彻底没了话语权,在外面走动也只有传话的作用,所有的决策应该都是幕后那人做。
商暮秋对电话里说:“好,我知道了。”
老于哼了一声:“我也是为了自己好,可不是帮你!”
商暮秋笑:“知道了,承你的情。”
商暮秋吩咐自己的人在紫竹园附近蹲守,看到江慎就把他押回家,然后回到室内。
刘质轻问他是谁,商暮秋不作答,继续方才的话题,问:“你们觉得这次的事还能压下来?”
极大数额的贪污,再加上之前积累的恶性事件、问题建材、工程上几次三番闹出伤亡,这次直接上了新闻,各界都在关注,不是花点钱找个替罪羊或者逼死一个建材商就能糊弄过去的,他们居然还在想办法压下来。
“你想办法。”刘质轻说:“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出事了,谁都跑不了。”
“这怎么一样?”商暮秋说:“我只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投资商,我的钱全都放进了晏城的项目里,我十分信任晏城的政府和你们这些合作伙伴,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赔到血本无归。”
刘质轻看了商暮秋半天,没在他平淡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他问:“你就是在等这一天,是吗?”
商暮秋:“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值得吗?”刘质轻皱着眉,似乎是真的不解:“赌上这么多,倾家荡产也无所谓,就只为了扳倒这些人?”
商暮秋说:“人都会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
刘质轻认为这话是嘲讽他们这些余孽早就该接受正义的制裁,不屑地笑了一下,然后带着深意反问:“你确定自己的手上真的就干净吗?”
他没有立即道出紫竹园找了人伪造签名公章的事,准备在之后送商暮秋一个大惊喜。
事到如今,谁都别想跑。
手机传来短信提醒,商暮秋以为江慎抓到了,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运营商。
有点奇怪,看时间,江慎应该到了才对。
思索间,后窗玻璃哗啦一声碎了一地,一道黑影很迅速地翻身过来,手持短刀直逼刘质轻要害,速度之快,就连刘质轻身后一步的保镖都没反应过来。
刀锋已经刺穿皮肤,在保镖反应过来上前制止之前,是商暮秋一脚踹开刀柄,扯着江慎分开。
鲜血缓慢地从指缝渗出,刘质轻捂着脖子余悸未了,江慎不断挣扎,还想扑过去补一刀,双方互相戒备着,商暮秋呵斥一声,江慎扭过头:“你知道他干嘛了吗?”
“他找人仿了你的签名还有你们公司的印章,换了之前那批问题建材的合同!”
篓子捅大了没法收场了,可是,还能找几个垫背的,伪造几份合同拖着商暮秋一起下水对晏城这些人来说太简单了。
刘质轻闻言笑出声,溅了血的脸上浮现扭曲的快意,说:“谁走漏的消息?我还准备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江慎气红了眼,抬脚踹翻实木的茶桌,差点就砸在刘质轻身上,可惜被保镖挡住了。
“你怎么还拦我!”江慎怒极,用力挣开商暮秋的钳制,可是又被抱着,商暮秋拍了拍他后背,说:“没事。”
“怎么没事!”江慎气急败坏:“你说了多少次没事?我每次都听了!我又不傻!”
“但是已经发生了。”商暮秋说:“杀人没用。”
江慎听不进去,杀人对解决事情或许没用,但是能一解心头之恨——早知道有今天,他应该早一点杀了这个祸害,大不了就是以命抵命!
“江慎!”商暮秋险些制服不住江慎,为免江慎犯下大错,他拖着江慎离开,江慎拼了命去捡刀,甚至跟他动手,好不容易出了庭院,江慎挣开了,立刻折返——还要回去弄死刘质轻。
商暮秋再一次说:“杀人没用。”
江慎咬牙切齿:“你先让我杀了再说!”
“……”好像说不听,商暮秋无奈道:“到时候你给他偿命吗?”
江慎:“我给他偿命!”
商暮秋:“那我怎么办?”
江慎安静下来了,顿了顿,眼睛更红:“那我要怎么办!”
商暮秋出事了,他又要怎么办?还不如先弄死刘质轻解个气。
“没事。”商暮秋尽量把事情说得轻松:“我们先找律师,想办法搜集证据,既然是假的,就一定有漏洞。”
江慎不愿意多想地相信了,立刻有了主心骨,抓起商暮秋的手恨不得立刻给他洗清冤屈:“我们去北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