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了山庄的事情后，阮清梨的话变少了。
起初付戎轩以为她只是工作累，直到后面看到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也不肯和他说话，才意识到不对。
苏安然歪打正着帮付戎轩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卡了好久的工作全部都提日程。
付戎轩经常忙到凌晨三四点才结束。有时候阮清梨都睡下了他才回家。
两人之间的话更少了。
周五晚。
阮清梨从浴室出来，心不在焉地坐到了梳妆台上，全程都没有给付戎轩一个眼神。
中间喊了两声，都没有听见。
付戎轩合上电脑走过去，人坐在梳妆台上盯着她。
半晌，阮清梨回神看了他一眼，“干嘛？挡光了。”
付戎轩笑了笑，身子挪了下，“怎么了？”
俯身歪着头去看她。
阮清梨别开眸子，“没怎么。”
“我得罪你了？这么不高兴？”
“没有。”
手里的梳子被他一把抢走，付戎轩一脸调笑的试探，“你自己照镜子看看，没有吗？”
“我累了，我要睡了。”
她别扭着，他摸不清头脑。两人谁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付戎轩把被子给她盖好，在她床沿坐了会儿。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工作上。
直到深夜。客厅的灯依旧亮着。
当初阮清梨租公寓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有另外一个人搬进来和她一起生活，所以就选择了这个面积不足80平的小房间。
付戎轩是忙工作，阮清梨却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被心里的事情烦得睡不着。
虽然一直在暗示自己不要被情绪和那些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控制。
但是想到苏安然和那天在山庄发生的事情，她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付戎轩推门进来，她人还是精神的。
看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缩成一小团乱咕哝的人，付戎轩被逗笑。
他走过去，拍了下。
“你们医院中秋的节目就是表演狗熊打滚？”
“你才狗熊。”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嘟囔。
他去扯她蒙在身上的被子，“别把自己憋坏了。”
扯了四五下，被子里的人愣是不肯松手。
拗不过她，付戎轩干脆把那一小团都抱进怀里，找了个缝隙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
看她把自己鼓捣得像是刚被欺负完的样子，皮肤粉嫩沁出一层细汗，头发毛绒绒地，男人嘴角勾出宠溺的笑。
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腮，“哪里不满意，说说。”
“说了就管用吗？”小狐狸睨着他，满脸的委屈。
“当然。”
沉默片刻，付戎轩开口主动问：“不想说，那我猜一猜？”
“为了苏安然？”
“不是。”
“为了李XX。”
沉默，便是默认。
“你既然都知道是苏安然捣鬼，为什么还是没有放过李XX？”
付戎轩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眸子里滚着一丝狠绝，“你觉得我把他弄成那样，如果给他反手的机会，他能放过我？”
“可是，那是条人命。”
付戎轩没说话，他走到窗边。
“付戎轩，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做绝？”
男人背影带着倦冷的失落，立在窗前背对着他，“法律判他死罪，与我何干？”
他声音苍冷，“他利用职权做的那些脏事，死不足惜。你应该觉得把他交给法律，是我的仁慈。我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赶尽杀绝好过留下后患。能让敌人死就别让他活。”
付戎轩：“他曾经伤害过很多人，包括苏安然。这样的下场，是他应该有的。”
“付戎轩，打打杀杀总不是正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能正常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吗？”
付戎轩语气沉冷，带着自嘲，“你是想说这样会遭报应，还是说自作孽不可活？”
阮清理：“我......。”
本意不是那样，偏偏话说出口却变了意思。
男人回头，那一瞬眸子里的冷凉渗入到她的心底，扎得两人生疼。
“我做不回以前的那个付戎轩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回那个十几岁背着书包等人宰割的废物了。”他嗓音嘶哑，血腥。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清梨被他的话刺痛，心跟着狠狠揪着疼。
她走近他，声音带着心疼，“你做那些，和当初伤害你们的人有什么区别？李XX的女儿何尝不是当初你和我？”
四目相对，男人墨色的瞳仁里带着复杂，“你爱的是当初的付戎轩。因为他干净。”
阮清梨看到他破碎的样子，心里疼得厉害。
付戎轩失落地垂眸，“对不起。”
他抬手抱了抱她，声音嘶哑带着孤寂，“对不起。”
手掌在她头上揉了一把，压抑的情绪积在五脏肺腑里，“你先睡吧。我出去抽支烟。”
——
深夜的墓园，连月光都阴气森森。
肖奇看着一脸颓废靠近的付戎轩，冰冷的眸色勾出一